兄弟”,法布尔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们会很快见面的,就在我刚才说的那个屋子里,我们会再见面的。”
“是啊,兄弟。”赛伊德终于说出口。瞬间,赛伊德觉得心灵深处的某些坚冰悄然破碎。
斜斜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在书桌上,一切都浮现起了灿烂的光辉。
“终有一天,世人不分彼此,亲如兄弟。”法布尔轻声说道。
赛伊德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便问起这句话的出处。
法布尔再次指着桌子上的书,说这本书的主旨就是这句话。
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会亲如兄弟,两个人都是一阵感慨,并且看到了一个无比光明的未来。
法布尔又喝了一口酒:“其实我也要离开这里了。之前我是想去别的保留区游历一番,接触一些书上没有的东西,书我已经看的够多了,可是书中的这些东西我还没有亲眼见到,或者亲身经历一些。我相信那些真理应该都来自实践的。可是就在你来之前,我们的执行官派人来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我要作为绿谷地的教会出使高岩地了,我们的执行官组织了一个使团,前去高岩地提婚。我们的小公主,白鬓家的女儿要嫁给黑鹰家的新执行官。我也在这群人之内,看来是主教举荐的我。”
“你说你也要去高岩地?”赛伊德听完之后吃惊地说,声音都高了一些。
“当然,我必须要去,我是宗教代表。你没事吧,为什么这么激动。”
“没什么。”赛伊德知道不能说出实情,因为那是“佛陀”布置的最后任务。
法布尔知道他不想说,便说道:“恐怕只有到达那个屋子的时候,我们才能见面了。”
说完,他将见底的龙舌兰瓶子放到桌子上。
赛伊德心中突然升起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难以言表。难道一切真的都发生过吗?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都已经发生过了吗?自己只是在重复已完成的动作,重复早就说完的话语?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实在太可怕了,难道所有的生灵都是某个人手里的提线木偶?
“这就是命运吧。”法布尔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既定的,我们改变不了什么,能做到的,只有欣然接受。”
这句话意味深长,给赛伊德以沉重的无力感。这辈子就是这样了吧,还能做出怎样的挣扎呢?这些挣扎是不是都是徒劳的?赛伊德已经挣扎得太久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曾有一瞬间,他有过将自己的过去通通告诉法布尔的冲动,可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还有安娜呀,那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这次是最后的任务,之后他就是自由人了,他和安娜都会自由了。何必再因为别的事情节外生枝呢?
赛伊德站起身,看着法布尔:“无论命运如何,我都会欣然接受。”
法布尔也站起来,耸了耸肩。
窗外是灿烂的阳光,无比平静的天边升起一层厚厚的乌云,正在缓缓地翻滚前进,试图覆盖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