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半推半就
阴谋其实不是那森等人的主见，而是开平公司总文案，负责交际和翻译的王绅琢磨出来的。
王绅早年毕业于美国“美以美会”在北京设立的汇文书院(燕京大学前身)，后来信了基督教。曾在海关工作，由此结识了海关税务司的德璀琳并经他介绍到开平任职。王为人诡计多端，经常损中国人而帮洋主子，中国绅商恨得他牙痒痒，那森等人却倚为智囊。
他见洋主子心忧周学熙，分析后说道：“据我了解，目前滦矿虽有二百万两股本，但并不具备收回开平的实力。滦矿矿界几乎是开平的十倍，几个矿区同时生产，其设备全由德国购买，这就需要耗去大多数股本，我推断其流动资金必定捉襟见肘。开平虽然总股本小于滦矿，但摊子也小，又有英国背景，资本够雄厚。我们可以利用这一有利条件和滦矿在价格上进行竞争……”
“具体怎么做？”
“第一，削价售煤，滦矿如果跟进，则面临亏损，如果不跟进，则无市场；第二，放出风声，利用商民害怕亏损的特点让周学熙招不到商股，第三，请张翼大人出面，劝说……”
德璀琳等人一听连连叫好，特意买了这口自鸣钟来诱使张翼为虎作伥：“贵亲家周学熙已被免去其他职务，回任滦矿公司董事长了。”
一说起这事，张翼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沙发上：“我听说了，这两天颇有些难受。”
“贵亲家办事一贯蛮横，处世为人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忌您的感受。当然，不管他怎么折腾，我们是不怕的，开平即便被收回，英国公司也会按股份得到相应赔偿。只是您‘终身督办’的位置恐怕就难保了。”
“这怎么办？”张翼一听便慌了神。
“张先生和我们是多年朋友，我们怕老朋友吃了亏，特地来和您知会一声，希望您有个准备。如果您能阻止周学熙吞并开平，我们将非常感谢，至于您的个人利益，本公司将永远为您保留。”
张翼其实非常忌恨周学熙，除了这个亲家比他能干外，最主要就是这顶“终身督办”的大帽――周学熙收开成功之日便是他张翼丧失个人利益之时。一想到这里，他马上表态：“周辑之仗势欺人，我一忍再忍，实在是受不了他了。”
德璀琳对张翼的态度很满意：“我们决心抵制他的企图，不过却需要您的帮忙。”
“需要我怎么做？”
“公司即将开始一系列反击活动，希望您能够通过各种渠道告诉开滦的客户尽量不要买开滦之煤。”
“这……”张翼面『露』难『色』，“他们恐怕不能听我。”
“直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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