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林广宇又打又拉的另一手,挑明了让徐世昌前去稳住奕劻父子。徐世昌拿着那方砚台,心中唯有苦涩——事态的发展根本不出皇帝的所料,这父子俩跟袁慰亭比实在差得太远,比之皇帝也差得太多,还是老老实实按着皇帝的旨意干吧。
但是,站立在朝堂之上的奕劻并不知晓徐世昌和皇帝的先行之谋,眼看善耆、载泽等人洋洋洒洒说了一通,他却在心里冷笑:“张南皮啊张南皮,别以为袁慰亭死了本王就没了倚仗,徐世昌比你厉害多了。”
“庆王爷有什么看法?”
“禀皇上,奴才对几项大政都是极力赞同的,不过还有几句别的话想说。第一句,皇上定了明年改元,为昭示皇上仁德爱民,当大赦天下,泽被苍生,这事得由法部落实;第二句,禁卫军编练事关重大,非向德国好好学习不可,臣保荐贝勒载涛出任禁卫军考察大臣,专程赴德国考察禁卫军如何编练,以便有的放矢;第三句,庚子年的旧事,既已给立山、徐用仪、许景澄、联元、袁昶等人昭雪,奴才恳请恢复五人原官并追加谥号,彰显朝廷怀德之意;第四句,戊戌年的旧事,翁师傅、陈宝箴等人处分太过严重,杨深秀等六人的处置亦不无过当之处,还请圣意再度体察。”
奕劻扔出了大炸弹,眼看众人一片震惊,原本略有倦意的皇帝也闻言坐直了身子,再看到徐世昌暗递眼『色』给自己鼓劲,奕劻心里那股得意劲就别提了。
大赦这一条,自然是历朝惯例,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再站出100个翰林来也驳不倒奕劻,自然是准了。可是这其中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大而广之的大赦后,康梁身上原本的钦犯身份自然而然除了,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考察这一条,一来附和了皇帝的心意,二来给没有任何差事的载家兄弟找了个正经事做做,载涛再怎么样也得承奕劻的情,起码不至于站到对立面,冠冕堂皇下另有所图。
昭雪这一条,庚子年围攻使馆摆明了是失误,这5人既然极力反对,当然是有功无罪,皇帝当年就是反对和8国开战的,这五忠要是平反,等于也认可了皇帝的态度,更何况还能博得这五人门生故吏、亲戚友好的同情,何乐而不为?
戊戌这一条却是最为重要的,但奕劻把准了腔调,他这说法不翻案,却叫做给原先处理太重的人减罪,一方面照顾了皇帝的面子——否则维新的事情没个说法,皇帝的宝座也坐不稳当,另一方面也没有推翻慈禧定下的基调——罪名还是那些,只是说处理太重,个中内里,由得你去猜想。
沉默片刻后,满大殿跟炸开了锅似的,沸沸扬扬。前三条大家都没什么好说的,照办便是,可这第四条的水实在是太深,奕劻这一搅和,原本就深不见底的这坛水又变混了。
刚当上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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