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之人在前头,其余人走在后头;可从架势上说呢,庆王爷像是给万岁爷打前站的,庆王爷先到,皇上随后再到那是正常不过了,怎么着都交代过去。”
众人一听,姜果然是老的辣,这主意方方面面都照顾好了,不偏不倚,齐声说好。奕劻、载沣和善耆一碰头,想着这主意倒也可行,干脆就这样办吧。只有张之洞心里直犯嘀咕,心想这三人怎么连这点事情都要闹腾半天?加起来都顶不上一个袁慰亭。
军机处商议位次不行,但时间火候却是拿捏的精准,前头奕劻刚刚到袁府给袁世凯上香完毕,后头就传来了小苏拉们震天的喊声——“代天祭奠,摄政王驾到!”
“哐啷哐啷”锣鼓响,开道的侍卫已经行至了袁府门口,众人抬眼瞥去,稍远处黄罗伞盖飘逸而来,不是天子仪仗又是什么?等载沣一脚跨进袁府大门的门槛,里头已经呼啦啦跪倒了一地,口里直喊:“奴才(臣)恭请圣安!”
“圣躬安!”载沣一脸郑重,连中气都不觉足了几分。
其实这趟差事载沣办的真是几分犹豫、几分忐忑,那心情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样复杂。接受代帝吊唁、用全套天子仪仗的任务后,载沣曾经洋洋得意地在家里宣布了一番。结果话还没说完,老福晋就吓得昏过去了,瓜尔佳氏也哭哭啼啼求着他千万不能答应,说这是取祸之道,“速死!”。载沣本来就懦弱,耳根子又软,被家里两个女人来这么一下,半夜里都睡不着,想着第二天一定要找皇帝把差事辞了。
结果第二天还没入宫,六弟载涛、七弟载洵已经前来打听了,一听载沣的顾虑,连连摇头。说怕什么?庚子年后醇王爷不也奉了老佛爷的命令去德国替天子吊唁那克林德?那会儿都办了,怎的这次就慌了?更何况皇上又不是别人,是咱们亲大哥,他说准你用天子仪仗你就用,哪那么多废话?要是推三阻四地不肯去说不定皇上反倒起了疑心,以为你端摄政王的架子,这才真叫坏事!两兄弟极力建议,去,非去不可!
偏载沣是个没主意的,一听这两句话又觉得很有道理,心思又活络起来。载沣对权力没什么野心,但对排场却是热衷。庚子后赴德谢罪表面上看是惨了点,替人受过,但实际上对方根本就没有让人难堪的举动。德皇威廉二世不但亲自接见,赐了载沣一个老大的勋章,说了一番中德亲善的客套话,还安排了好几次场面盛大的晚会让载沣『露』面,出席的全都是德国最重要、最显赫的贵族世家。一看这架势载沣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回来跟慈禧汇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可上次的威风是在外国,这次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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