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乱』。
“那么，军事方面的问题，暂时就说到这里。噢对了，补充一点，经国。”姚世贤说，“取江南，北洋水师就基本调空了，南洋水师要加强戒备，主要是加强广东沿海的巡逻。这次拿下江南，不但关系两朝兴亡，也关系郑家的存亡，只怕郑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捣『乱』。”
“是的！”
“父亲！”齐降龙刚刚应了一声，姚欣荣却站了起来。
“有什么话说？”
姚欣荣向其他人抱一抱拳，说到：“父亲，甲申之变以来，我们放弃了台湾，退保澎湖，郑家又自行瓦解了，东印度公司乘机扩大了对台湾的占领。前两年我们从江南退保岭南，东印度公司似乎也得知了中原的战事，有蠢动之意。
去岁他们派来的商务员，明里是讨论贸易，实际却四方打听国内的战局。似乎是知道奴贼气势较大，与我们谈判的语气都有所变化。前不久，市舶司捕获的一条舢板上，又俘虏了几个红『毛』，也说是来刺探情况的，并说东印度公司已经遣使于奴贼接触了。
夺取马尼拉以来，西班牙方面也耿耿于怀，吕宋去年就报告说，有西班牙的战船出没，形迹可疑。
我们对南洋的控制已经松动了，此时再抽调南洋水师全力回护广东，则是进一步的示弱，只怕会给外蕃以危险的信号，危害南洋的稳定。贸易损失是一方面，更为关键的是暹罗的大米，现在我们每年都要进口数十万担，如果这一条航路受到影响，会极大地增加广东的压力。
为了增强香江的防务，澎湖的驻军已经削减了一半，如果郑家果有异动，只怕澎湖有失，危害到东洋的航路。自去年北洋水师筹备入江作战以来，东洋航路的护航已经十分薄弱，虽然商行增强了武装，却无法遏止郑家的活动。去年下半年至今，郑家违例向东洋扩大了近一倍的贸易，致使物价大跌，我方损失巨大。
这样大规模收缩的消极影响甚大，请三思！”
姚世贤眼神变了几遍，沉声道：“这是无可避免的。
要知道，失去了海洋，我们或许是要损失很多，但是，失去了陆地，我们就失去了一切。你并没有深刻地理解大陆优先的原则，我们必须首先保证陆地上的胜利，然后才有可能去经营海外贸易。过去，是朝廷给我们提供了保护伞，如今，我们自己就是朝廷，要自己来保护自己。
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只要能确保国内的胜利，一切都是值得的。
收入上损失，一部分可以从国内得到弥补，一部分可以通过公债暂时缓解。如果红『毛』果然意图不归，很快，只需要两年到三年的时间，在我们彻底接收了江南以后，就会要他们好看！
好了，这件事不用再议了。”
齐经国却道：“父亲，二郎的担忧也是有理的，南北两洋贸易涉及数百万两的收入，占领湖广、江西、南直、浙闽各省后，制改革取得成效前还有一段过渡期，赈济等方面需要大量的投入，仅靠公债似乎不能完全弥补。
商行原本也是军商一体，后来才将主力战船拨出，成立了专门的水师，现在非常时刻，或许应该恢复旧制，将海外的据点全部交给商行管理，由商行抽调所属船只加强武装。南洋水师八百料以上战船有十八条，今年还会补充两条，保护广东沿海已经绰绰有余，可以从中抽调两条一千二百料的战船，作为旗舰，充实商行的武装。
这样，由商行自己，对航路进行重点护航，尤其是保证与暹罗和日本的航路安全，以尽可能地减轻国内的压力。”
陈啸龙点头说：“嗯，经国说的对，这样能够尽可能地减少负面影响。商行的商船原本也预留了改装的空间，征用过来，运输上的空缺，可以征用其他民船弥补，给与相应的补偿就是了，或者赶造一些临时使用的船只也是可以的。
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好！就这样办吧。”姚世贤从善如流地说。
厅内重新归于平静，姚世贤和口水，缓和一下，又道：“那么，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夺取江南之后，如何重新组织『政府』。
旧的朝廷，已经不复存在了，可以预见，到明年或者后年的这个时候，在座的各位，将掌握国家大权。外面很多人说我们有二心，这话，也对，也不对，关键要看针对谁说。如果是对于朱明，那么，我现在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们是有二心的，从二十几年前，我兄弟三人创业之初就有了，今天的结果，是我们二十几年来努力的结果。
但是，如果对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那么，我们又是一心一意的。我们谋求国家的权力，并不是狭隘地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事实上，我们早已经大富大贵了！我们今天和过去的努力，根本上，是为了挽救我们的国家和民族！
现在，我们很快就要离开广东，领导全国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国家之事牵累深广，不得不有所准备，否则我们便要成为民族的罪人！如何组织『政府』，如何重建家园是摆在我们面前的现实问题，也是关乎子孙万代的要紧事，千万马虎不得。
兄长，你来说吧！”
“还是你说吧！”陈啸龙轻轻地说道。
“嗯！”姚世贤看了看下面的孩子，“好，那还是我说吧！
重新组织『政府』，其实说的浅了，应该说，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建国，如何重新构建这个国家。从秦汉以来千余载，我华夏治『乱』更迭，宋亡于胡，明又几亡于胡，这是极为惨痛的教训。显然，我们是不能再用过去的那一套了！否则，我们今天的所有努力，总有一天还是会付之东流的！
请翻看手上的册子！”
所有人不约而同翻开了手上的纸张，只见第一页郑重其事地写着几个大字，《建国纲要草案》。
“这份草案，是兄长和我这一年多讨论处的一个大体框架。但是，这并不是我二人闭门造车的结果。自天启年以来，我们整整拼搏了二十七年，在这二十七年中，我们从一条海船做起，在香江建立了第一个立足之处，然后经广州控制广东全省。
我们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从一点一滴做起，积累了大量翔实的素材和行之有效的经验，我们从古人那里汲取教训，从西洋人那里获得新的思路，经过二十多年的实践，可以说，我们已经在广东塑造了一个新的天地。
正因为如此，在天下大『乱』的时候，我们，可以广东一省之力对抗天下之敌，并取得一步一步地胜利。很快，我们就要领导这个国家了，我们认为，我们在广东所取得成果，完全可以重新改造我们的国家，使我们的国家跳出治『乱』循环的怪圈，让我们的民族走的更加稳健！
这一份草案，凝聚了我们所有人的心血，包括我们，也包括辞世的‘粤海王’！我们下面的讨论，就要为绕这份草案展开。”
姚世贤停下来，看了看齐降龙，“降龙，你来将草案的第一部分念一念吧！”
“好的！”齐降龙将草案翻倒正文，朗读道：“兹鉴于御虏大业即将取得决定『性』胜利，对国家、民族之改造，应即开始，为彻底根绝国家之弊端，开万世太平之基业，使我百姓得享永远之幸福，特制定本纲领以为准绳，并邀集社会贤达参加『政府』，本国家之需要，民族之要求，协力一心，共图贯彻，纲领如左。
壹，总则。
太祖皇帝驱逐胡虏，重塑汉人之江山，造福天下，而开大明一朝之三百年基业。然，后世子孙，多行不肖，而文官武将亦无起码之品格，骄奢『淫』逸，以至生灵涂炭，山河『乱』桑，失九鼎于李闯。朱明已失天命，本不应续存，然胡虏破关，民族危亡在即，李顺亡，而天下咸聚于朱明旗下，自此，朱明以为汉人求存之旗帜，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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