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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积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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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口问:“嗯,文弱这两天做什么呢?有段日子没瞧见了。”

    其实杨嗣昌不过两天没有进宫来,都忙着调度朝廷的琐碎事情,皇帝倒觉得日子长了。王承恩便缓缓地将杨嗣昌这两天来做了些什么,事无巨细地报了出来,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还是文弱啊,”接着又问了几个朝中大臣的动静,就问到陈啸龙了。

    王承恩想了一想,道,“皇爷下令各部大臣分守城门,陈大人分的东便门,便带了家丁住到城楼上,已经几天了,每日里还将命守军『操』练。”

    “噢!他也还像个样子,”皇帝眼睛在眼皮子底下转着,又问道,“那他和广东那边有什么联系么?”

    王承恩回到:“前段日子,陈大人在杨大人府上商议朝廷防务的事情,再就是整理户部账目,打理粮饷,旁的却没有什么”

    “这个朕知道,朕是问广东那边有什么动静。”

    “虏兵作『乱』,外面的消息传不回来,不过昨日似乎有人入了陈府。”王承恩汇报说。

    “噢?哪里来的?说了什么?”皇帝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瞅着王承恩。

    王承恩低着头,道:“大概是从关外来的,似乎是齐振华率军勤王,已经到了辽东,正在整饬军队,打算与虏一战。”

    “嗯?哼,来得还快。怎么?他来勤王,却不向朝廷报告,却往陈啸龙哪里去?”皇帝说着面『色』有些不善。

    王承恩明白皇帝想得什么,皇上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是他在伺候了,解释道:“齐振华虽说受了官衔,毕竟心知出身不好,朝内对陈大人和他又多有议论,这番下旨勤王,却没有明令他来,怕是害怕贸然前来,为外庭诟病,才先遣人问问朝廷的意思吧。”

    皇上听了,想一想,似乎有理,目光缓和了些,又问,“这也不对,他来勤王,怎的不来京师,跑去辽东作甚?”

    “他那些兵丁都是水军,在风浪里打滚不在话下,可到了陆上,怕也不是虏鞑子的个,若是来了京师,怕是敌不过。”王承恩解释道。

    “敌不过?敌不过就不来了?”

    “信上说,他曾在天津卫附近停留,打探军情,说是虏酋似有南侵之意,便去辽东寻虏酋了,擒贼擒王,若能杀得虏酋大败,京师之围自解。”王承恩解释道。

    “朕倒不知,你也能带兵了,这些年留你在身边,没差去监军,倒是小瞧了你。”皇帝口气有些异样,“去打虏酋,他要是连入关的鞑子都打不赢,倒是胜得了虏酋?前年,他不是被虏鞑子在朝鲜杀得丢盔卸甲,望风而逃了?”

    王承恩轻声解释道,“皇上,这用兵之事,此一时,彼一时,以奴家看,这齐振华确实颇有些将才,朝鲜之失,应属偶然。此番,当不辱君命。”

    “你却说说?”

    “奴家不知兵,随口说说,皇爷听了便罢,不要入心啊!”

    “说罢说罢!”

    “皇爷,您看这个。”王承恩从袖口里抽出一张丝帛,上面画了些线条,描了些文字。

    “何物?”

    王承恩道,“这是齐振华画给陈啸龙的图,您看。”

    皇帝一瞧,分明画是辽东和京畿,上面详细标明了辽东守军、虏军态势,以及关内虏兵大致态势,“这是!”

    “这是齐振华画给陈啸龙看的,还有这个。”说着将一封书信交给皇帝。

    便是齐振华给陈啸龙的书信不假。

    “你的手脚倒是麻利啊,昨天到,今儿就弄来了!”皇帝夸奖了两句。

    王承恩道,“奴家的本分。毕竟他手下也就万把号兵丁,还不如卢大人,和鞑子拼了,真不知是何结果,反正原先也没有指望他,洪大人的援兵,克日入京。若他有心奉公,与虏一战,或许拣些便宜也说不定,对朝廷也是好事。”

    “好事?他拣了便宜,朝廷有什么好?”皇帝不屑道。

    王承恩说道:“陈大人是他大哥,经奴家差探,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虽然不是同姓,却情同手足,如今陈大人在朝中效力,自认少不得影响他。而且,他们在广东经商通洋,堪称天朝第一富贾,朝廷经理粮饷,怕少不得他们出力。若齐振华在辽东小胜一二仗,若有大捷更好,朝廷略加抚慰,比克促其尽心为公。以奴家看,齐振华等都是有心事公的,只是外庭多所参劾诋毁,致使心中不快,想陈大人闲居多年,皇上微示恩宠,便如此尽力,齐振华不会看不到,只要朝廷举措得当,他那些兵丁粮饷均可为朝廷所用啊!难道,这不是朝廷之福?”

    “你这么说,朕,还要赏他了?”

    “他们图的,不就是朝廷的一个名儿?银子他们有的是,犯不着朝廷破费,给他个虚衔,便知足了,外臣参劾他们,皇爷多为他们说说话,以示抚慰,便可。”王承恩出着点子。

    皇帝看着王承恩,有办法啊,“嗯,有理。那,依你看,如何封赏?”

    “不急,瞧他的表现。若立了功劳,则视功劳大小封赏,若无功,怕是他也无脸来向朝廷讨赏,只是到时皇爷对陈大人仍需稍加安抚,亦可显示皇恩浩『荡』。”

    “嗯,有理。”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朕记得九年齐振华曾留军辽东,驻守觉华岛,年中塘报说他们收了东江皮岛,不知真假?”

    “应当不假!”

    皇帝皱了眉头,“那不是说,他们为国守土有功,却不知应当如何封赏?”

    “皇爷,齐振华不想让外庭知道他北上勤王,以免非议,而据奴家所知,克复东江的乃其手下一员偏将,叫齐降龙,既然如此,那您也不必直接封赏他……

    “齐降龙?姓齐?是他什么人?”还不待王承恩说完,皇帝就问道。

    王承恩道:“这齐降龙,乃齐振华养子,据称颇具将才,曾经齐振华保荐,任了参将,仍在齐振华手下做事,年中他还曾与团练总兵吴三桂合兵袭扰辽东,颇所斩获。”

    “嗯!他手下有多少兵马?”

    “据说,一万有余。”

    “好,你去拟旨,朕就封他个东江总兵,治觉华、皮岛,不,朕封他东江总督!”皇帝瞬间动了歪心眼,明令道。

    王承恩想了想,劝解道,“齐振华扫平海寇,年捐巨款入国库,这一二十年了,也就封了总兵,齐降龙稍建寸功,便以总督,品级是不是高了?武将任总督,似乎也只有戚继光一例,而由参将生任总督,我朝开国以来,未曾有过,如此办,恐有不妥。”

    皇帝看着王承恩想了一想,“那就他做总兵吧!命他总理东江事务,策应辽西。”

    王承恩这才颔首,笑着去拟旨了。

    ……

    “先生!”齐定轩轻轻将房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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