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感动了我。”胡主任边说边拿起笔,写了一封短信,递给了宋晓丹。宋晓丹连连感谢,拿了片子,离开了省医大一院。
时间就是生命,就是希望,宋晓丹一刻也耽误不得,从医院出来赶到火车站,买了一张一个小时以后去北京的火车票。没有卧铺,也没有座号,她顾不得吃饭、喝水,上了火车,在人挤人的一个小角落找了一个边座坐下,车开后,她给李振东打了个电话,告诉一下去医大一院看片子结果,还有自己已经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李振东只是告诉她三句话:“别累着,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十个多小时的火车,只在一个边座上靠着,实在是太辛苦的事情。一天没吃饭喝水了,宋晓丹也不觉得饿。第二天早上五点钟,火车到了北京站。宋晓丹下了车,出了站台,在车站找个地方洗了把脸,出来的匆忙,根本没有想到会出远门,什么东西也没拿。肚子是饿了,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吃没喝了,在一个早餐店吃了一碗馄饨,然后打车去了301医院。
第一次进这么大的医院,全国各地来此求诊的人又是那么多。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胡主任介绍的那位姓解的老教授。七十多岁的老教授耳不聋眼不花,精神烁烁。他看了胡主任写的短信,又仔细看了宋晓丹带来的几张片子,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肯说话。宋晓丹急着问,“解教授,请您老仔细看看,省里和市里的诊断是不是有误呀?”
老教授又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说:“没有错误,诊断正确。”
“那您为什么这么久不肯说话呢?”宋晓丹不解地问。
“唉,我们作医生的,面对无法改变的病情,又束手无策的时候,内心是十分痛苦的。所以,我不愿开口,不愿说出这不情愿说出的话。没有办法,以我们现有的医学技术和水平,挽救不了她的生命。对此,我的心情也十分难过。”
这一锤定音的话,让宋晓丹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她在外面的专家介绍栏中看到,这位解教授是目前我们国家最著名的脑外科专家,医术水平是国内一流。市、省、国家三级专家的诊断都一样,看来是无力回天。“解教授,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好『药』,让病人多活一段时间?”宋晓丹仍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老教授想了想说:“我知道有两种新『药』,可以减轻病人的痛苦,也可以延长她的生命,但这两种『药』都是进口的,很贵呀!”
“不怕,多贵都不怕,只要能延长生命就好,她太年轻了,她才只有十八岁呀!”宋晓丹几乎是哭着说。
“好吧,我给你开。”老教授提笔在处方上写下了这两种『药』的名字。宋晓丹接过处方,再次感谢老教授,并拿好片子,离开了301医院。打车回到火车站,一看火车时刻表,白天没有回襄安的火车,她又打车去汽车站,正好十一点钟有一班直达襄安的长途汽车,她赶紧买票上车。十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九点多钟,她走进了襄安市中心医院重症抢救室。
刘琳琳躺在病床上,鼻上『插』着氧气,胳膊上扎着吊瓶,下面倒着『尿』。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
“你回来啦!情况怎么样?”一直守候在刘琳琳身边的李振东急切地问。
宋晓丹没有言语,只是难过地摇了摇头。医生进来了,问宋晓丹结果,她把北京301医院解教授开的处方拿出来,递给医生,轻声说道:“用这两种进口新『药』,可以延缓她的生命。”
医生接过处方看看,马上出去安排人去购买。
“两天了,你也够累的,快回家休息吧!”李振东关心地说。
“不,我想在这守候她。”宋晓丹轻声地说。
“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
这一夜,宋晓丹和李振东就守在刘琳琳的病床前。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守着,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