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原地看押起来,你,还有你,赶紧去找府尹大人!”
那小头目倒是有点急智,知道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摆平的,最好的法子,还是去把够分量的大人给请来,事实上若是平西侯出面这个事情才是最好解决,然而他还没有资格派人去敲平西侯的大门。
眼瞅着这场闹剧已经越来越难以收场,那朱徵焲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虽说他是郡王不假,可这段时间高层对岷王府的打击,已然让朱楩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故而对朱徵焲也有诸多的限制,尤其是在跟地方官府打交道方面更是要小心谨慎。并非是说堕岷王府的威风,只是这非常时期,就只能行非常之事。
“我赔钱!”
无论要如何的低调,总不能让昆明府的衙役将堂堂岷王府的家丁逮去过堂,这样的面子,朱徵焲丢不起,堂堂岷王朱楩,就更丢不起了。
“啥?多少钱?”
潘厚仁反应倒是挺快,两眼一睁,好像真是掉在钱眼里似地。“这是怎么滴,怎么滴,怎么最近老是有人赔钱给我呢?潘恒啊潘恒,虽说你受了点伤,但如果有人愿意陪足够的钱,我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嘛…”
跟发生在春兰阁里的情况不同,此时潘厚仁也看出那衙役的为难,况且朱徵焲的身份严格说起来也不是潘厚仁这样一个富家少爷可以调戏的对象,不妥协是一种风格,然而永不妥协需要有一种足够的高度,很显然,潘厚仁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这种高度,为了潘府,也是为了他和潘恒,他只能选择妥协。
正如潘厚仁考虑的那样,对于昆明府的衙役来说,如此解决也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这些衙役甚至没有往常那种乐意,去介入双方的讨价还价,只是丢下一句“愿意私了就自己商议”的话后,像是躲瘟神一般,逃离了现场。
很多并不知道那朱徵焲身份的看客感觉有些失望,直到潘厚仁提出一百两金子的赔偿金之后,人们又变得热烈起来。从装扮上都能看出潘恒只是个普通的家丁,然而潘厚仁竟然开出这样一个“天价”,实在是大快人心。
“放屁!放屁!一个卖下来也不过几十俩银子的家丁,你竟然敢让我陪一百两金子,潘厚仁,小王看你是不是疯了?”朱徵焲满脸的嘲讽,而他说的话,倒是引起了秀女坊楼上一些客人的赞同,毕竟能够进秀女坊的人,多少有些家底,在他们看来,家丁还真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不贵,不贵!”
面对气势汹汹的岷王府一行,潘厚仁脸上仍旧没半点紧张,他此时此刻的神态,若是有一把折扇,怕就是浊世翩翩美男子一个。
“怎么会贵呢?我这个家丁,那可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好把式,你给我一千两黄金,我都不会卖的!”
潘厚仁说得信誓旦旦,那潘恒满脸瘀青的脸上挤出个不知道是笑还是苦的表情,猪头样的脑袋凑到潘厚仁身边,瓮声瓮气道:“少爷,我真这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