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止。8”
方才还好好同自己说话的人,忽然一下子就倒在了自己的身边,钟离娉婷被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他,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儿上,似乎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按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
倒是阿幽年纪小小却不惊不叫,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对娉婷道:“嘘。”
娉婷看了他一眼,很是疑惑他为何这么说,便开口问道:“嗯?阿幽这是何意?”
阿幽走到景容止的身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拍着,仰起小脸蛋儿对娉婷道:“父皇以前告诉阿幽,他累了就会这样睡了,只要睡醒了就好了剑荡神皇。”
童言无忌,但听到娉婷耳中却如同惊天炸雷一般,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她膝头的景容止,他呼吸清浅,确实像是累极了一般。伸手在他的脸上抚了抚,在她不在的这三年,他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辛苦。
不过娉婷的十指纤纤,在景容止清俊无匹的脸上抚着抚着就变得恼怒起来。已经是坐在了九五宝座上君临一方的男子,明明素日里便是个沉稳从容的男子,居然看顾不好自己的身子,由得自己这么挥霍劳损!
虽然在心中嗔怪着景容止,但是钟离娉婷心中还是隐隐有所忧虑,正如她所说,景容止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他总不至于积劳成疾到如此地步,而且听阿幽的话,这绝不是一次两次了。
景容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沉沉,他一睁眼就下意识地在自己的手边摸索了几下,空落落地,没人。遽然坐起身来,刚要下地,就看到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看到他醒了,娉婷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儿。景容止伸手握了握她,娉婷看着他十指修长的手,这双手方才还摸遍了她的全身,滚烫地好像是裹挟着火种,娉婷咬咬牙发狠地想在他的手背上拧上一把,却终究还是不舍得,只是撇了撇嘴,任由他握着:起初没有注意,直到刚刚他在自己眼前晕了过去,她才发现他比之前自己的记忆中清瘦了不少。
景容止将娉婷的手紧紧握着,只觉得安心,便闭了闭眼睛就又想在眯一会儿,伸手将娉婷扯到自己怀里,想要抱着她好再度入眠:他是真的累坏了,逐鹿战乱波及皇朝边陲,涌入的流民也需要妥善安置。而且,朝中的势力虽然在这三年中已经被他弹压地服服帖帖,但总也免不了有人打着歪主意。
以前总是睡得不安稳,被梦境与现实搅得心神不定。不过如今大为不同了,娉婷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她就在他的怀里。他,总算可以安心地小睡片刻了。
但是,钟离娉婷却好似并不准备让他就这么睡过去,被扯进怀里也不安分,挣扎着坐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景容止看,就是不吭声。景容止知道她是在介怀他突然晕倒的事情,但是她偏偏就是不说话,景容止无奈地弯了弯唇角,伸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我没事。”
“你没事?”娉婷难得在景容止面前也露出了这样犀利的眼神,就这么盯着他,声音也拔高了些,“你没事会在我和阿幽面前忽然晕倒,而且一睡就是数个时辰?况且阿幽还告诉我,你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忽然晕过去了,还唬他你是累极了在小憩。”
景容止听她话音都提高了起来,便知道她心中着急,却也不辩驳。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能把身子折腾成这副模样,也不知是太医太过无用,还是你……”娉婷语带讥讽,“我看我还是趁早离了你才好,不然就你这样劳损过度的身子,要如何与我相伴携手?我可不想哪天看着你又忽然倒在我身边,然后就……”
娉婷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就这么生生地住了口,景容止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仍是不大温热的手掌轻缓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莫担心,别忘了我也是精通医术的,自然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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