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空不知他日回想是否会后悔自己今日所做的决定,但是看着娉婷一步步近乎虔诚地走向他的坟墓的时候,他心里是没有后悔的亲亲老公请住手全文阅读。咣玒児晓
欢喜一女子,愿为她之所喜而喜,愿为她之所忧而忧。
纵然到头来一无所得,百里长空却觉得他最终赚得娉婷莞尔一笑,此生足矣,足慰平生。
站在一棵树下等着娉婷,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一身白裳的清俊男子抱着娉婷走了出来。百里长空迎上去,朝着男子施了一礼。
“幽王殿下。”
然后看了一眼脸色并不太好的娉婷,疑惑道:“她……”
幽王景容止也是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加之一身白裳,更是显得精神不济。只是他一双狭长阴鸷的凤眼扫了一眼怀里昏迷过去的女人,淡淡道:“没事,死不了。”
百里长空一听,心里一顿,有点吃惊地看着景容止:“幽王,你该知道她是……”
话未全说出口就被景容止抬手制止了,转而深深地看了一眼即便怀里的女子,鹅黄衣裳云髻微垂,脸上一行清晰的泪痕,如果不是左脸上那一道狰狞可怖的刀痕,该是怎么样的我见犹怜。
“你说她叫什么?”景容止问。
“娉婷,钟离娉婷。”百里长空无奈叹道,景容止苏醒过来,的的确确是将一切都忘记了。不,不对,他还记得自己五岁时的那场烧红了天边的无妄之祸。
铭刻了恨,却忘记了爱。14g7h。
景容止一听皱紧了长眉:“钟离娉婷?是钟离泽的什么人?”
“嫡亲长女。”
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来,景容止看着怀里这个女子,阴沉地低低地笑了一声:“所以长空你是想告诉本王,本王被钟离泽那个老儿幽禁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嫡亲长女,然后本王不仅没有想杀了她,还对这个叫钟离娉婷的女子倾心爱慕?”
百里长空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了什么。
他错了,娉婷和幽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娉婷未说过,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看到的,将这一切告诉了失去记忆的幽王。原本他是想免去娉婷的相思之苦,却忘记了幽王如今什么都不记得,而且还深深痛恨着幽禁他又“谋杀”了他的钟离泽。
这种情况下,景容止如何能够相信自己曾经深深地用生命爱过这个仇人的女儿?
果然——
景容止伸出手指划了划娉婷完好的右脸,讥诮地说:“至少本王知道她是钟离泽的女儿的时候,只是想亲手掐死她。”
说着就将手卡到了娉婷细瘦的脖子上,怀里的女子浑然不觉,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把她的脖子掐断。
“幽王,不要!”害怕幽王真的会那么做,百里长空立即出声制止。
景容止侧头扫了一眼百里长空,眼中的探究十分明显,但比探究更为明显的是他眼中闪现的杀意。
他刚刚是真的想杀了她!
“留着她也好,本王对她有没有三分情意本王不记得了,不过看她刚刚摸着那空坟的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必对本王用情甚深。”松开掐着娉婷脖子的手,景容止勾唇一笑,“眼下本王才刚刚恢复身份,正是用人之际,你不是说她为了替本王报仇培养了相当的势力吗?既然她欢喜本王,那本王就给她一个机会陪伴在本王身边总裁大人,早安。”
“幽王!”
百里长空听着景容止的话,心里一阵一阵地泛着寒意:他真的不记得了,而且也不打算记起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报仇。
摆摆手叫百里长空住口,景容止冷下脸来道:“长空,别以为你我二人幼年有些交情,而你又救了我,还帮我恢复了身份,我就会任你在我面前不分尊卑!”
百里长空怔了一下,看了一眼窝在景容止怀里的娉婷,还是替她争取了最后一次机会:“是臣僭越了,但是她要不要陪在幽王你的身边,还是得由她自己做主。她若愿意,我绝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眼中一丝不悦飞速闪过,景容止抬了抬下颌,瞥了一眼怀里的女子,邪邪一笑:“那也要等她醒过来。”
说完便抱着娉婷当先离开,百里长空看着他离开,揉了揉微微发痛的眉心,也跟了上去。
冬日里夜里清寒且漫长,幽王府内一间暖阁里摇曳着微弱的烛光,娉婷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这里是……
娉婷轻咳了两声慢慢坐起来,环顾着屋子,这里的陈设高贵雅致,想必主人也是非同一般。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娉婷下了床往外走,隔着卧房门口的珠帘,她看到了铜镜旁的一个男子。
白裳,及地的乌发,铜镜中折射出他清俊已极的侧脸。
没有察觉到娉婷的注视,男子拿食指抵着下巴,右手提着笔,似乎在思索该如何落笔。
无……无……
娉婷的嗓子紧了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一阵酸涩齐齐涌上了双眸,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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