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呢,那头河南巡抚又来折腾了。
奏折里头,越其杰上报,说是当地有个妇人自称是弘光帝当“德昌王”时的妃子童氏,据说在明末战乱中与王爷离失,现已经派重兵护送入南京。
不止如此,奏折上还附带了那妇人的自述:“妾年三十六岁,十七岁入宫,册封之人为曹内监。时有东宫黄氏,西宫李氏。李氏生子玉哥,寇乱不知所在。妾于崇祯十四年生一子,名金哥,啮臂为记,今在宁家庄。”
原本琢磨着给自己选好了漂亮妃子,马士英这番是来道喜的。没成想妃子没有,倒是来了个妖妇冒充……大胖子朱由菘越想越来气,挪动着肥胖的身子负手踱步:“朕从前只是个王爷,何有东宫、西宫之说?两个妃子姓名不差,一个病死,一个兵乱时自杀,这位‘童妃’,即使有这么回事,郡王娶妾,何来‘册封’之说?”
“那……依陛下之见?”马士英小意地问道。
“派锦衣卫严加审问,此事必有奸徒指使!”琢磨了一下,朱由菘又道:“告诉越其杰,就羁押在他那儿,千万别送进京。”当然,这并不是大胖子朱由菘政治智慧有多高,想着当前一切以平稳为主。而是这家伙完全就嫌麻烦!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你且退下吧!”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心情更糟了,大胖子朱由菘就是对着马士英都来了脾气。
“臣告退。”马士英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原本琢磨着是大功一件的事儿,结果没成想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皇帝老子不但没高兴,反倒迁怒了自己,这话怎么说的呢?
马士英郁闷着出了承天门,一只脚刚踏上轿子,就听后头有人喊自己。
“马阁老慢走!马阁老稍待!”
扭头一瞧,只见一个枯瘦的小老头健步如飞地正朝自己跑来。周遭的护卫顿时紧张起来,立马拦在马士英面前。话说如今朝中党争正激烈,谁也保不齐东林党那些执拗的家伙会不会请了杀手行刺。
“马阁老,是我……鸿胪寺高梦箕。”隔着护卫,那小老头跳着脚喊着。
马士英眯着眼一瞧,可不是啊。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鸿胪寺少卿高梦箕。只是这高梦箕跟自己素无往来,又跟东林党走的近乎,怎么大半夜的跑宫门口堵自己来了?
挥挥手让护卫放高梦箕过来,马士英有些不耐地问道:“原来是高大人,拦住老夫,不知有何要事啊?”刚刚挨了朱由菘一通训斥,老马现在可没什么好心情。
那高梦箕慌慌张张,手舞足蹈地道:“哎呀我的马大人,大事!出大事了!”深吸一口气,高梦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今日澳洲使者于秦淮河一游,结果与人起了冲突。那澳洲使者大怒之下,扬言如若朝廷不给个说法,便要引兵攻入京城!”
马士英听了,整个人错愕在那儿。澳洲使者?什么来路?扬言攻入京城?小破国家有这胆子么?便是有这胆子,也得有这能力算啊。如今朝廷虽然不比万历年间,还内忧外患的不得消停,可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蕞尔小邦也敢指着朝廷的鼻子指手画脚了?
以至于刚开始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以,马士英掏了掏耳朵:“高大人,你再说一遍?”
“我说澳洲人要朝廷给个说法,不然就要领兵攻入南京城!”
这回马士英确认对方说的是什么了。咂咂嘴,琢磨半晌:“蕞尔小国,口出狂言。夜郎自大之说,古人诚不欺我。高大人,将那个什么澳洲使团赶出去!我倒要瞧瞧,他们拿什么打入南京!”说这话的时候,马士英底气十足。打农民军可能吃点力,可大明的军队还打不过一个小国,那不是开玩笑么?
说完,马士英抬脚又要上饺子。
高梦箕急了,上去一把拉住马士英,哭丧着脸道:“哎哟我的马阁老啊,若是寻常小邦高某何须劳烦马阁老?那澳洲人,可不一般!”
一个时辰之前,当肖白图表情严肃掷地有声地抛出那一套威胁的外交辞令之际,高梦箕整个人先是斯巴达,而后变得哭笑不得。高梦箕的心思就如同现在的马士英一样,琢磨着一个小破国家也敢威胁大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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