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心情沉重的肖白图,饱览了一番美景,甚至有些心旷神怡。
“还真是……美景让人醉啊。”肖白图感叹了一声,随即低声问道:“这还是广州,你们说要换了苏杭,得什么样?”
问罢不待张力平等人回答,这家伙开始自顾自地背起了诗词:“水光潋滟晴方好……西风吹冷透貂裘……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
张力平噗嗤一声笑了:“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两句话不到就转到艳词。得了,别做白日梦了。有那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走后门,或者担心担心你后半生的“性福”吧!”
“王大夫说了,基本没什么问题。”肖白图满不在乎地说。
张力平笑得更开心了:“王谢堂是牙医,你能指望牙医给你瞧这病么?”
后头的王谢堂听了,颇为幽怨地说:“牙医也是医啊,而且我好歹是中医世家出身,有点基础好不好!”
除了有些听不懂三人说什么的梁二,一众人等已经笑闹成一团。
“行了,回头再扯淡,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笑闹良久,肖白图总算想起了正事儿。
约定了回船时间,众人兵分三路。张力平与张承业直奔濠畔街、高第街,有明一代,这这片已经发展成了东亚最大的贸易集散地;梁二引着王谢堂挨个药房转悠;而肖白图则打听了市舶司的所在,径直找那刘副提举去。
单说肖白图,一路找寻,在广州的街市里晃晃悠悠。一身怪异的打扮加上怪异的发型,引得过往行人无不指指点点。瞧那神色,有讶异,但更多的恐怕是鄙视。这个时候的明朝人可没什么崇洋媚外的心理,正好相反,瞧见红毛大鼻子老外,哪怕是市井小民都会有一种天朝上国的优越感。
所以,瞧见奇装异服的老外,指指点点之余,市井小民会说上一声“番商”;头戴方巾的读书人会说一声“番夷”;当官儿的就更不客气,直接当着面就叫“蛮夷”。
可怜肖白图当了快三十年的中国人,在这三百七十年前的明朝,愣是被活生生归类为海外蛮夷了。这一点,肖白图在市舶司衙门口可谓体会深刻。
直接砸过去十枚银币,那门口的小吏只是斜着眼睛上下瞥了他半天,而后才如蚊子哼哼般说了一声“等着”。这一等不要紧,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小吏这才晃晃悠悠出来说:“刘大人今日休沐,尔若有事,择日再来吧。”
肖白图这个气啊!合着十个银币就换回来这么一句话。
他哪儿会甘心?当即操着别扭的话语追问:“刘大人居所何在?”
小吏眯着眼睛又瞧了肖白图半天,而后突然斥责一声:“咄!你这番商,朝堂命官行至可是你随意打听的?速速离去,否则少不得一顿板子炒肉!”
肖白图被小吏的话噎得直翻白眼。深吸一口气,换上笑脸,又悄悄递过一把银币:“大人……在下找刘大人有急事,世事从权,您瞧?”
小吏掂了掂分量,慢慢换了笑脸:“恩……看你这番商还算识相,罢了,就指点指点你吧。你朝东走,过两条街就是居仙楼,刘大人一准在那儿。”
“多谢多谢。”
转过身,肖白图一通呲牙咧嘴。好嘛,芝麻绿豆一个……可能连官都算不上的小吏,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大官威,还公然索贿!总算知道什么叫“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了。
这一路打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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