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碗清羹跟宫里头的山珍海味比起来,简直是糙得不能再糙的东西,他却如饮甘饴,三两下就见了碗底。
用完羹,玉岫端了水来沾湿巾帕替他擦脸,烛火氤氲,红红地映在玉岫脸上,公子恪看着她却看得呆了。
许是因为怀孕,那面貌之间更显妩媚,眸中不似往时只有霜雪,而是含着情意,连身子也脱去少女青涩一般更显丰腴。
玉岫被他看得不自在,收了替他擦拭的手就转身,蓦地,公子恪转过身去拥住她,玉岫挣了挣,咬唇低声:“公子恪。”
“朕又不是第一次看你的身子。”他胸膛起伏,声音低沉透着喘,更显温柔蛊惑。
“我又没变,你那神情怎好像第一次见我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玉岫被他紧紧圈住动弹不得,面色微赧地道。
“谁说没变?”公子恪声音温存不改,低沉暖暖地拂在耳根,气息酥暖,叫她只想沉溺。
公子恪扳过她的身子,眸目自她眼睫、细挺鼻梁一路扫下,低声道:“你自己未发觉,这些日子,你丰腴了不少,连脸上都比平日添了艳色。”
“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不正经?”玉岫笑睨了他,想要去撤他的手,却见掰不动他的手指。
“别动,陪朕上榻躺一会儿。”
两人背挨着胸膛地躺在榻上,公子恪紧紧从后面拥着她,这样的姿势,叫她想起在虞王宫中的日子,也是更声渐漏中才处理完国事,那沉静霸道的男子却摸着黑偷偷溜上她的榻,怕惊扰她还故意赤足,悄没生息地就进了她的被衾,拥她入眠。
风雨不歇,两人一深一浅呼吸渐次,多少个夜晚,那是玉岫觉得最为宁静喜乐的日子。
“念儿,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
玉岫眯着眸子,依偎在公子恪怀中,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六岁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雪片就像扯絮一样下得很大,当年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三王,奉先帝命去南溪为拨分给各个功勋世家的赏礼做筹备,三王自幼就骄奢,加上他母妃素来宠他,又去了那纸醉金迷,满城贵气的地方,自然无心做正事。当时宫中其余皇子都是有着母妃庇佑,极为金贵的,唯独我像是那虞王宫里的弃儿一般,虽看着愚钝,但三皇子为了躲懒,还是带着我一同去了南溪。”
公子恪下颌正抵在她发髻上,想到昔年之事,微微凝眉,“整整一个月,三皇子在南溪逛花楼,吃遍了南溪大小官员所宴请的席子,而那段时间,我替他打理所有进贡上来和需要采办的赏礼,因为年纪小不便抛头露面,里外传话都是以三皇子的名义。
后来,一月期限到了,便要载着所办赏礼回宫,当时乘的是翠帷锦帘的马车,随行有一百羽林军,我缩在马车里,看三皇子一手把玩着采办来的赏礼笑意满盈,襟怀里捧着的明黄圣旨仿似炫耀一般,他忽然转过头来看我,跟我说这一月我采办的赏礼深得他满意,赐我一个宽绰的车厢一个人乘。
那时的我毫无防备,真以为三皇子有意赏我,独自坐在车厢里还来不及欣喜,忽听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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