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就是那么一说么?来,快些帮姐姐把他扶进去。这么沉的一个大男人,姐姐搬不动呢。”在明雪的帮助下,长歌将男子附近了里屋。长歌嘱咐明雪熏了暖炉,替他包扎了右臂不深不浅的刀伤。
天色将晚时,雪这才停歇,几个小厮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扫着积雪,长歌嘱托明雪端了碗热粥回房,适才阖上门,便闻一声轻咳。长歌渡到床沿,他未醒,但是面色稍有了暖色,正如那遇水的胭脂扩散出润红,他生了张女子脸,那眉那眼都过于妖冶。长歌便忍不住的有些挪不开眼,觑着觑着,他那眉睫便颤了下,长歌略略一惊,待他睁开眼时,长歌悬浮的心一时不着实地。他眉眼融霜,合风微翘一笑,他说他唤作葛初云。
葛初云,长歌略有些懵懂。这样一个长相妖娆甚过女子的男人,在睁开眼睛之后,那眼里的犀利和沉稳便为他增添了足够的英气。俊美无俦,仿若天神降临一般的。
“不知道姑娘应该怎么称呼?”葛初云赧然一笑,有些恍惚的看着长歌。这样的美人儿,身若无骨、腰若细柳,轻着环佩,配饰叮当。乌发垂直,犹如九天瀑布,身材完美,面容如山间明月散发清冽光芒。真真一个完美的女子,直叫自己你这个见惯燕瘦环肥的人挪不开眼睛去。也不晓得上天是怎样眷顾这样一个人儿,像是生怕有什么不能给这女子似的,直要把所有的好都赋予给她。
“小女子名唤念长歌。葛公子叫我一声长歌便好,大可不必客气。”长歌长袖掩唇而笑,一时间眉眼盈盈。
葛初云有些呆滞得看着长歌,听长歌声音犹如黄莺出谷、雨后新啼,不禁再次感慨造物主的不公:“既然如此,初云就不客气了。长歌也不必跟初云客气,直接叫我一声初云就好。斗胆问一声,是姑娘救了我么?这里又是哪里?”
长歌微微一笑:“那长歌也就不与初云客气了。这里是琉璃王朝的倚风楼。长歌今日上午出去赏梅之时,恰巧见初云你躺在院子里的雪地上。于是就私自将你带到自己的房中了。只是不知初云你究竟是为何,竟至于如此伤痕累累得躺在冰天雪地之中。若不是恰好被长歌瞧见,怕是……”
“这……”葛初云面露难色,瞬间有些吞吞吐吐。
“这什么这啊你?我家姑娘好心救你,你不感激就算了,说个话还吞吞吐吐,咱们倚风楼虽然是风尘之地,可是谁不知道花魁念长歌是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的高洁女子。救你回来,倘若被其他人知晓了,我家姑娘的名声可就毁了。你也忒不知好歹你。”一旁的明雪一张小脸一直绷着,现在终于憋不住地训了起来。
“明雪!”长歌忙喝住明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咱们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明雪,人命大于天,你怎么可以斤斤计较与我的名节。你啊、你啊,姐姐真是白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