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摒退一众的宫女与太监，徐徐的伸出手，停在半空，似想捧起清烟却又似想捧起其他。
只是，最后却仍然将手放下，置于一旁的椅靠上，闭上眼睛，黯然不语。
曾经的回忆已经再难寻找，往事已矣就算心有感念也只留得一声轻叹，犹记得昔日她与清波、月灵霜在树下结拜为金兰时，笑谈温语言犹在耳，却已是物事人非桃花不再。
月灵霜！
秋素月心中一痛，金兰姐妹中月灵霜最是单纯与可爱，而清波淡然洒脱中却是带着让她看不懂摸不透的神秘，让她想亲近之余却又有些畏然。
原本她与清波、月灵霜结拜另有他意，却不想结成金兰之后反倒眷念这份难得的友情，诡谲的深宫里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那份她曾经以为并不重要的情谊。
若是早知如此，她又怎么会……
幽幽的叹息声带着几分悔意几分无奈弥漫在碧烟宫中，秋素月难掩心中的黯然神伤缓缓的起身准备回屋里。
倏然，碧烟宫外传来轻柔而淡然的话语声。
“忆昔洛阳董糟丘，为余天津桥南造酒楼。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海内贤豪青云客，就中与君心莫逆。回山转海不作难，倾情倒意无所惜。我向淮南攀桂枝，君留洛北愁梦思。不忍别，还相随。相随迢迢访仙城，三十六曲水回萦。一溪初入千花明，万壑度尽松风声。时时出向城西曲，晋祠流水如碧玉。浮舟弄水箫鼓鸣，微波龙鳞莎草绿，红妆欲醉宜斜日，百尺清潭写翠娥。翠娥婵娟初月辉，美人更唱舞罗衣。清风吹歌入空去，歌曲自绕行云飞。问余别恨今多少，落花春暮争纷纷。言亦不可尽，情亦不可及。呼儿长跪缄此辞，寄君千里遥相忆。
秋素月微微一怔，随即扬声道：“是波妹妹吗！”
“素月姐姐。”身姿缥缈，姿态盈然，清波翩然的走进碧烟宫，来到秋素月的面前。
“波妹妹，你心中还在想灵霜妹妹。”秋素月神色哀伤，“你的诗中透尽伤心之意。”
“怎能忘却又该如何忘却！”清波喃喃的低语声似在问秋素月又似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