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出来,大怒道:“狂妄少年,就在这等死吧。”说罢扬袖而去,两随从又反锁了铁门。
这机关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生恐慌。不过,现在有火把打消了黑暗,便只剩下寂寞与难熬了。此刻已是三更后,离五更天还有些时候。虽然外边是六月夏天,颇有暑意,而这里倒有些寒冷。崔锟木巢来时穿着单薄,此刻冷得抱成一团。二人互相靠着坐在地上,似乎这样能够暖一点,慢慢的带着冻僵的心被迫睡着了,无所期待的和梦也无。只有睡着,方能忘却自己身处此地。可是这睡却迷迷糊糊的,很容易醒来。
夜已去,昼又来。新一天的太阳已放出热辣的光芒,然而却照不到这里,这里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崔锟木巢二人在这另一个世界的铁笼里又待了一天。
这天晚上,一阵刺耳的杂声响起,随之,那扇门又打开了,再看那进来的人,皆是昨晚的原人。然而,崔锟木巢却毫无知晓,二人正冻得醒不来,就算这时被人杀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两随从各持根宽扁长木,敲着铁笼,大声叫道:“起来、起来。”声音粗鲁得很,但崔锟二人睡得更沉,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两随从无奈,直接伸进去长木敲醒了他们。二人见对面乃是杨一魂,甚惊,全身一震,像是震落了身上的冰块,神智开始清醒,很快就紧张起来,不觉全身气流加快,彻底醒来。
对面的杨一魂脸色难看,比昨天晚走之前脸色更难看,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灰淡的脸色无不露出冲冠之怒,又见崔锟、木巢如此神情,仿佛要杀了他才解闷,更是怒火上添油,火上更火。他极不情愿的走向铁笼后面,伸手扭了墙壁上一块活动的石块,吱呀一声,四条铁链缓缓拉起了铁笼。崔锟木巢以为要大打一场,运气于掌,由掌生拳,拉开了架势。
杨一魂沉声道:“两位夜闯武林府已是不可赦免之罪。不过,任盟主宽宏大量,放你等生路,快走吧。”
崔锟二人紧张跳动的心总算平了下来,松了绷紧的手臂。杨一魂的话让他们惊喜得有些难以置信。任血英肯放了他们?他不是做梦都要杀了他们?如今是个好机会。崔锟木巢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候了却了此二人,在这机关中,拔除眼中钉肉中刺,人不知鬼不觉,岂不是再好不过。可是杨一魂却放了他们。该如何作解?
崔锟木巢一身疲惫,满脑雾水。二人带着猜疑之心,面面相觑,慢慢挪动步子,相互搀扶着出了铁笼,往门外走去,心情放松了几分。
忽然,背后的杨一魂高声叫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