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水流湍急,而且迂回曲折,两岸山石的风光险峻奇丽,换在后世做漂流再合适不过。但在这时,奇丽的风光和无常的激流却是袁军最大的敌人。
开路的两千多先锋全部徒步行进,骡马则被牵着用来驮运粮草跟器械。兵卒们不穿铠甲只披轻衣,一个个手持镰刀还有锄头铁铲开路。
“咕咕!”“呱!呱!”山道密布树木藤草,虫鸣鸟叫不绝于耳。四周的气息极其腐朽湿润,一片片茂密的植被绿得吓人,一众兵将无不感到压抑难受。
“咔嚓!”“哎呀!”张松脚步一个踉跄,滑到在腐烂的泥土上。
“张先生你没事吧?”于禁上前扶起了张松。
“有个圆鼓鼓的东西,那里!”张松指向了不远处。
一起做先锋开路的于禁、甘宁都来到张松身旁,他们顺着张松的手看过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只见一个森白的头骨滚到一边,杂草丛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骨,好像要从里面爬出来似得,加上四周的幽碧映衬,人形骸骨是又白又幽绿,仿佛是可以动起来的活物。
“他娘的龟儿子,让你甘爷爷瞧瞧是人是鬼!”甘宁大喝一声拔出了环首刀,他一刀挑开草丛,顿时『露』出一具还算完整的骸骨。
于禁甘宁顿时松开一口气,特别是甘宁,他是什么也不惧的杀人如麻之辈,蛮横起来是鬼也怕他三分。若不是四周压抑的环境,他们也不会如此紧张。
于禁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具骸骨。说道:“死了好些年头,快风化了,一碰就碎开。”
张松收敛心神,点头道:“若是如此。说明十几年前还有人迹,这里还真的可以通到剑阁南边地江段。”
“地势再险也不怕,就是怕那些毒虫蛇蚁,不少兵卒都是被咬中毒。”于禁担忧道。
“后头跟来的那部兵马中。有大将军派来的那个名医和他几个徒弟,中毒的人就留下给他们。”甘宁吩咐道。
“不知还有多少路途?”于禁问道。
“不远了,过了这两座山岭,就又折回西汉水,选段平缓地水搭浮桥渡过去,那就是剑阁东南边。”张松看着地势图说道。他感叹这张行军图比自己绘画的还要全面和精确,甚至附带有夜间观测星象辨别方位的法子。
“若是不能通往剑阁南边,回去后我定要拧下那个献图神棍的头。”甘宁恨恨道,还没交战但他所部兵卒,就有不少人因开路而死掉。
如果说甘宁张松所部遇到地密林十分危险,那么同一时刻,在阴平小道上的马超、太史慈所部兵马,更是要面对更加陡峭的山岭。
山涧的溪流虽然平缓,但袁军兵卒不得不架起木桥。斧凿器具更是他们少不了的工具。这一路来四处凿山开道,兵卒们的手被磨出了血泡。而血泡又被割破,但他们还是要手持斧凿继续开路。兵卒们穿行在巅崖峻谷之中。每日往往只能行二三十里路。
太史慈和马超两人走在法正身后,法正则是仔细查看四周地形。以便让兵卒们走最佳地路段。
“翻过前面的深涧就应该到摩天岭了,照大将军所说,那里不能通马匹,我等要徒步上岭了。”法正说道。
“那就是谁,快到江油了?”太史慈为问道。
法正点点头,建议道:“骡马都杀了补充一些吃食。”
马超、太史慈两人都是神情一凛,他们多是统领骑军,对战马自然有深厚的情谊,就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一般,虽然有些时候不得不杀马充饥,但真要杀起来他们心中难以割舍。好在经过袁尚事先提醒,他们多带了骡,战马也是脚力一般的。
“杀!”马超沉声道,他们的军粮已经不多,这些骡马留下也是自生自灭。
摩天岭顾名思义,是个徒壁悬崖,其山路陡峭,兵卒只能背负器械徒手攀上山岭一旦攀上山岭,兵将们无不倒抽一口凉气,在岭上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江油,但这个方向也是悬崖,五千多兵卒布满山岭间,但是他们都只能停住不前。
“我等准备充分,区区悬崖有何可怕的,下面就是江油,我军干粮也差不多用完,如今只有进没有退!”太史慈大声喊道。
“先将军械用绳索吊下崖去!”马超喝令道。
众兵将一起动手,很快就将军械用绳索绑好,慢慢地吊了下去。接下来他们寻找旁边稍大一些的树,将绳索绑在上面,再甩到悬崖下面。
太史慈取出袁尚预先让人准备好的粗麻布手套,“这里并非什么绝地,我这就先攀下山崖让你们瞧瞧!”
说完,太史慈率先攀下了悬崖,他地几百亲兵也紧随着,带上粗麻布手套攀下去。
马超摇摇头,对旁边地副将说道:“不知是否该说大将军料事如神,各种情况都猜想到了。”
旁边的副将也只有叹服,袁尚等人每每能料敌先机,这也是他们厉害地地方。
用了大半天时间,五千多袁军终于是全部攀到岭下。
岭下,太史慈将一众兵将召集起来,并对马超等几百先锋精兵大声道:“咱们有来路而无归路,粮食已将用尽,前面就是江油城,城中粮食充足,只有攻下江油,咱们才能活命!”
“愿死战!”一个百人将带头喊道。
“愿死战!”余下的兵将也纷纷喊道。
马超对太史慈点点头,一招手让兵卒抬起组装好地竹梯,一千先锋精兵悄悄朝江油城开去,而后续兵卒也收拾好军械。紧跟着动身。
夕阳西下,渔舟唱晚,涪水上的渔夫也收拾好渔网,将小舟开到岸边。一天地劳作,虽然所得不多,但也足够一家人过活。加上这些年益州远离战火,刘璋等人征收的课税也不算太重。所以益州乡民百姓还是过得很安稳的。
江油城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城外同样被映照得金黄的庄稼,预示着今年又将有一个好收成。
“准备关城门!”城头上地城门尉对着手下兵卒喊道。
“今天咋那么早?”旁边一个都伯问道。
“黄主薄家生了娃子,今晚有喜酒喝了。”那个城门尉笑道。
“等等,且慢关门!”城外十几个身穿粗布衣的乡民推着独轮车喊道。
“啥人?”城门尉问道。
那个都伯摇摇头,向下面喊道:“问问他们啥人!”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底下的兵卒喝问道。
城门边上一个都伯好奇地走上去,他掀开了独轮车上盖着的麻布。
“这个!”那都伯被镇住,右手按住腰中刀柄,因为他看到车上竟是兵器!
就在那个都伯看向推车地汉子时,他看到一双桀骜冷峻的眸子!接着,那个青年汉子一个疾步窜到他跟前。
“咔嚓”那个都伯还没有拔刀,就已经被那个汉子欺近侧身,双手快速捏拿,用手搏之技拧断他脖子。
“敌袭呀!”城门后的兵卒这才反应过来。
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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