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仔细一一道来:“当年太祖皇帝正是依这九字所言,方才成就当今伟业。”
“我怎能与刘伯温这等人杰相比。”,唐旭的心里头已经逐渐翻开了锅。
这么长时间以来,说自己是运气绝隹的人也有;说自己会未卜先知的也有,可像陈明晰这样,几乎可以一语道破的人,之前从未 遇上过。
如今自己想做的和正在做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在逐渐的改变着这个王朝,这个世界。难道,这真的就是天机?
马车毕竟不是汽车,等一路奔‘波’赶到天寿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黒。
昌平县城离天寿山足足有二十多里地路程,马车奔跑起来也要一个时辰,所以为了明日能尽早入山,也只能选择在山下‘露’营。
唐旭在辽东和巴蜀的时候,都随大军‘露’营过,所以自然也是轻车熟路,张罗起来竟似乎比随行的‘侍’卫还要熟练。
而自从下车之后,陈明晰对唐旭的态度,已经与在京城里时截然两样。除了改口叫起唐先生来之外,更是亦步亦趋的随行身后。 韩煻似乎早就知晓陈明晰的名声,见到眼前一幕,当下也几乎有些不能自制。
“大人,可惜眼下刚开‘春’,兽瘠鸟瘦,要不去猎几只野兔獐子什么的来……”
郑瓢儿因为之前随唐旭入宫,所以眼下也跟着一起来了天寿山。虽然手上捧着御膳房里做出来的伙食,仍是有些贪心不足,四望 着左右,不停的‘舔’着嘴‘唇’。
唐旭知道郑瓢儿是老军汉了,当年在辽东,或是去年随自己去西南的时候,乘‘露’营甚至出去侦探的机会,做些楼草打兔子,‘弄’些 野味尝尝的事情也没少干。
只不过,平日可以,眼下却不行。
于是唐旭慢悠悠的看一眼郑瓢儿,然后淡淡的说道:“皇陵‘私’自符猎砍伐,皆是重罪。”
“哦。”,郑瓢儿应了一声,立刻打消了念想。
“韩阁老,用些点心? ”,唐旭见韩煻坐在营帐前头,一脸‘精’神不佳的样子,刚才膳食也没进几口。
想来他是那种没修全“君子六艺”的书生出身,不能像孙承宗和熊廷弼那样“文能提笔做文韦,武能跃马平天下”,奔‘波’了一路 ,又不习惯这野外的生活,有些累了。
于是在食盒里寻了一回,找出一盒松糕,又盼咐郑瓢儿在火上的水壶里倒了一碗热水,一起端着,递到了韩煻的身前。
“唐少保不必客气。”,韩煻张开眼睛,诧异的看了唐旭一眼。
“明日还要尽早入山,阁老早些休息。”,唐旭也不多说,只是恭敬的将食盒和水碗放到韩煻的身前,然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韩煻望着唐旭的背影,看了许久,最后终于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摇了摇头,从食盒里捡出一块松糕晈了一口。
大明泰昌元年,三月初十,天寿山。
“唐少保。”,虽然一行人中,以韩煻地位最高,可是此时陈明晰看的却是唐旭。
“有劳陈大人了。”,唐旭拱了拱手,向着陈明晰略一作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