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了,她还没反应过来,难道刚才她看见的他是幻象?
再往后一看,一抹军绿不就在门外吗?
她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他这到底又是玩的哪一出……
只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她的大脑处于滞工状态,头重脚轻,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很难受,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迫切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睡一觉,休整休整,然后才能把思路理清……
她有些疲惫,脚步略轻,楼道里的灯没亮,借着暮色中微暗的光,她走到门口,边走边掏钥匙,脚下却不慎踢到了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纸箱子……
谁把箱子放这里?
弄亮了楼道的灯,终于看到箱子的的胶带下还沾着一张纸条,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囡囡,给你的。
那字体,刚硬粗犷,就和他的人一样,不是他还是谁?
她赶紧下楼去,可出了楼道一看,那人已经不见了……
她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好重回楼上,把那箱东西给搬了进去,打开来一看,里面满满一箱车厘子……
可是他一直在这里站着吗?
她记得他是被红灯堵住了呀……
他是刻意在等她吗?为什么不说话呢?
他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原谅她这个“智商停留在六岁的小鹌鹑脑袋”理解不了他的高端……
所以,睡觉去吧!
其实已是极累……
突然跑出来的妈妈,还有那个复杂的骆家故事,如果说对她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从骆东勤那个冗长的故事开始,她就在强迫自己听,强迫自己坚持,强迫自己冷静,这样的强迫早已经透支了她的体力和精力,她再也撑不下去……
所以,迷迷瞪瞪走进卧室,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许是太累了,她竟然睡得十分安稳,无梦,也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中途醒来,最后,是被饿醒的。
苗苗走时家里就几乎没有了库存,她把最后一顿饺子给煮了吃了,原想看看书,谁知捧着书斜靠在床边竟然又慢慢睡了过去,再一次醒来时,竟然已是夕阳西下了。
她这是要把之前所有缺失的睡眠都给补回来了吗?
她怔怔地躺着发了一会儿呆,决定去买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继续坚强,继续美好地生活下去,她是小强囡囡啊!
然,走到楼下,再一次地看见了宁家那辆车,还有,那个穿军装的人。
车在一边停着,他在车边站得笔直……
军人的站姿,她一向敬佩,无论在哪里都挺得像棵白杨树,不像她,能歪着绝不直着……
可是,他这接二连三地跑她这里来秀军姿是要干什么?
她和昨天一样,停顿了一下,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然而,他的反应也和昨天一样,只是看着她,然后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经过……
既然他一声不吭,那么她也就装聋作哑好了,再一次默默从他面前走过,去了小区的超市。
买了几袋子东西,提在手里有点沉。从原路返回,他还杵在那没走,这一回,她索性装没看见,直接走向楼道。
然,那只木桩却突然之间活了,快步走过来赶上她,并且微弓了身,接去她手里的袋子。
不经意碰到她的手,微凉,滑滑的柔腻感从手上的皮肤一直窜到全身,他禁不住微微一颤,同时,发现碰触间,没有感觉到她腕子上的佛珠,她从不肯取下的东西。
“佛珠呢?”他趁机没话找话地问。
“掉了。”她随口答道。并没有故意使性子,两个人总要有那么一次心平气和的时候才是……
媳妇儿终于肯和他好好说话了?他喜得眼睛里亮光一闪,没有去想,之所以她肯好好说话,是因为她想做最后的了断……
“掉了没关系,下回我送你一个。”夕阳浓重的色彩仿佛飞进了他的眸子里,黑瞳里跳动着明艳的光芒,那是他内心狂喜的表征。
陶子没说话,任他提走她手里的重量,任他走在她身旁,他眼里的色彩,她不是没看见,只是,那过于明媚的光芒扎疼了她的眼睛,她无法直视……
忽的,身后响起一声呼喊,“囡囡!”
她站住脚步,又是她——林芝。
“囡囡!”声音更近了些,还有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她不得不站住脚步,身边的人早已回身,低声问,“这人是谁?”
陶子不得已亦转身,林芝和骆东勤已经到了眼前,正好听见宁震谦的问话,林芝显然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宁震谦,昂然道,“我是囡囡的母亲。”
他忽然就激动了,将两手的袋子交于一只手上,腾出手来搂住了她的肩膀,曾经,骆东勤当着他的面搂着他媳妇儿离开,那一幕到现在还在烧他的心,在某些方面,他就是个小心眼的人!尤其,在对外宣告媳妇儿主权方面!
“囡囡,走!”他手上使力,拥着她的肩,半抱半拖,把她往楼道口拉。
陶子身不由己,只能跟着他走,潜意识里,却也不反对他这样的态度,林芝,至少目前她心里还过不了那道坎,无法坦然面对。
“等等!我是囡囡的妈妈?”林芝大踏步上前,挡在了两人面前,再一次强调,“我有话跟囡囡说,你不能带她走!”
他终于停了下来,审视的目光盯着林芝,良久,本不愿和她起争执的他,忍不住开了口。
“据我所知,囡囡只有一个母亲,叫严庄,还有,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有资格叫她囡囡!”他紧扣着她的肩膀,字字清晰,斩钉截铁地说。
“没有资格?”林芝被激怒了,“我是她妈妈,我没资格?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你……”
“我有!你没有!”这种时刻,他的反应倒是挺快的,硬生生把她的话给截断了,“囡囡童年被人嘲笑是野孩子的时候你在哪里?在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你在哪里?囡囡和爷爷相依为命孤苦无依的时候你在哪里?爷爷生病,囡囡哭得像个泪人儿的时候你在哪里?爷爷去世,囡囡一个人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囡囡长大了,人见人爱的,你跑来跟我说资格?!你没有资格!”
陶子有些诧异,从来没听他流利地说过这么一大段话……
陶子和宁震谦的过去,了解的人并不多,林芝也只是知道女儿这个丈夫的存在,却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感情,听了他的质问,心中固然心虚,未能亲眼目睹女儿的成长,是她一生最遗憾的事,可是却怎肯服输?嘲讽的语气道,“我没资格?没有我就没有囡囡!而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凭你的前女友和有病的孩子?”
宁震谦的脸色一变,似要发怒,陶子努力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这两个人谈资格,好像她就是他们谁的附属一样,谁考虑过她是怎么想的?
当即愤怒地道,“够了!你们两位贵人,请你们高抬贵脚,离开我这小地盘,我一个小人物,真没资格得到你们的关注,我受不起!”
“囡囡!”林芝道,“妈妈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的话!我们上车?”
陶子心中一片烦乱,果断地拒绝了,“不必,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你们都走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进楼道。
不想去管后面的三人是怎样的反应,那都与她无关,无关!
宁震谦手里提着她的购物袋,冷冷地看了林芝和骆东勤一眼,眉目间的凛然诠释着绝对的霸道和主权,虽然一句话也没说,气势却极为压人,眸色微眯,如一只霸权的豹,露出危险的光来,好似在说,谁要侵入他的领地,必然要他考虑考虑后果!
而后,便快步追了上去。
林芝在后不甘心地质问,“宁震谦,囡囡是我的女儿,你那些破事不解决,就没有资格和囡囡在一起!”
他只当没有听见一样,迅速跟上了陶子。
林芝气愤,懊恼,再一次地红了眼眶……
一直默不出声的骆东勤站在她身边,望着宁震谦远去的方向劝慰,“不着急,这事要慢慢来,谁突然之间也无法接受,陶子这些年一个人想必吃了许多苦,有些怨气也是必然,只要您对她好,她那么善良一个人,会感动的。”
会吗?林芝想着陶子那一双冷静如水的眼眸,心中一丝希望也无……
而骆东勤,想到的何尝不是她的冷静,还有她归还他佛珠时的表情,惆怅,在心里蔓延……
宁震谦三两步便追上了陶子,偷偷打量陶子的脸色,好像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心中舒了一口气,自觉手中的袋子轻了不少。
陶子打开门,两人一起进屋,宁震谦第一眼便觉得十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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