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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不回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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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以,可是他们没带帐篷睡袋啊!

    “好吧!我们回家!”她双臂一绕,缠住他脖子。

    犹记今年春天,她独自来看爷爷,遇骆东勤被蛇咬伤,那会儿的她是多么力大无穷,居然能把那样一个汉子给背下山去?可现如今,她自己的汉子在身边,她却柔软如藤蔓。

    他站起身来,顺势便将她带上了背,稳稳当当地背着她往山下走去,一如,背着当年的小囡囡……

    “怎么六岁时背着是这么重,现在背着还是这么重呢?”他疑惑地低语。

    她笑,他还记得六岁时背着她的感觉么?“糖糖哥,到六十岁的时候我还是这么重呢!”

    他却道,“六十岁?只怕到时候我老得背不动你了……”

    “那你背不背?背不背?”

    这个磨人的家伙……“背……当然背……我还要背我们家小囡呢!把你们母女俩一起背上!”他加快了步伐,往囡囡家走去。

    又是宁小囡……

    她严重怀疑,以后有了宁小囡他会不会不宠她了?这背上还有她的位置吗?

    宁震谦并不知媳妇儿在吃那尚还只是个传说的女儿的醋,大步流星走得飞快……

    囡囡家的老房子基本没什么大的变化,若说有的话,便是那厚厚的灰层,在诠释着时间的堆积。

    宁震谦已经多年没来这里,目睹着房间里熟悉的一桌一椅,心中往事轮回,有种回到原点的归宿感,仿佛疲累数年,奔波数年,突然找到回家的方向一般……

    “这么脏!打扫得到半夜吧!”陶子摸了摸桌子,指尖沾满灰尘。

    “我来打扫!你休息!”他飞快找出桶子和抹布,盛了水来。

    也对……陶子点头,她怎么就忘了,他最擅长的事就是洗刷刷呢……

    不过,怎么忍心他一个人辛苦?她卷起袖子,加入到“战斗”中来。

    奋战两小时后,家里终于焕然一新。

    陶子从柜子里取出被子来,费劲地套着被套,他收拾好“劳动工具”,走到她身边,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看什么,给帮忙呀!”她嗔了他一眼,每一次套被子她都很辛苦,总也捋不平,被子太大,她又甩不起来。

    他不语,往前一步,完全把她挤开,将被套翻转,被芯平铺,然后再一个漂亮的翻转,变魔术似的,被芯就套进去了,而且平平整整一丝不乱……

    然后,他笔挺地站在她面前,完全就是在显摆……

    她汗颜,当初学内务没学好,活该被他鄙视……

    “好了,水烧热了!赶紧去洗洗!”他催道。

    一天的奔波终于到此结束,洗净一身尘埃,她取出那件马上就要完工的毛衣来,斜靠在幼时躺过的床上,做着最后的工作。

    手中的针不太好用,本来包里有副备用的,准备到地儿就给换了,可那副针已经在完成烧烤这一艰巨的任务后光荣退休了……

    她大学时就学会了织毛衣,而且手艺相当不错,只是,从来没有织过一件送人,这,是第一件。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为他而准备的,饶是她孤独了二十六年,仍然安排她孤独地等待着……

    宁震谦洗完澡归来,便看见她在忙活着这项伟大的工作,不由惊喜,“你还会这个?这是给我的吗?”

    哈!他也有温暖牌毛衣了!从前老余在给战士们做终生大事工作的时候,就爱穿着余嫂亲手织的毛衣来显摆,还叫什么温暖牌,在他面前不知威风了多久,现在他可终于能扬眉吐气了!哪天有空得穿回云南去给老余瞅瞅!

    陶子瞥了他一眼,淡定地说,“不是……”

    “不是?那是给谁的?”总不能是给他爹织的吧?那是妈该管的事!虽然妈一辈子也没给爹织过一件……

    “给一个傻子……”她头也不抬地说。

    他乐了,“我!那就是我!”

    这年头,傻子也有人争着当的?

    她扑哧一笑,收好最后一针,看了下时间,还好十二点还没过!

    “穿上试试!”她把衣服往他头上套。

    “嗯!我来!”他极配合地往里钻。

    事实证明,尽管多年未织,可她的手艺却完全没有退步,毛衣穿在他身上,十分服帖合身。

    说实话,人衣架子好,随便穿什么都好看……

    “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给他整理着毛衣的袖口问。

    又是纪念日?

    他哑然。

    总之绝对不是结婚纪念日……那是什么日子?他的媳妇儿不要总是用这么高智商的问题来挑战他笨笨的脑袋好吗?

    “去年的今天我去云南找你……我唱了一首歌……然后我们……”她咬住了唇,这样的提醒够明显了吗?错过了结婚周年给他送礼物,这个日子再来补上……

    他恍然大悟,去年的今天,她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

    “记得……”心中顿时温情荡漾,可去年的今天是脱衣服的日子,今晚她却给他穿上衣服……脑中画面一多,心里自然想法也多了,欺上前去搂住了她,“所以……我们要复习一下历史上的今天……”

    陶子微微一笑,迎了上去。本就是要和他记住这一天,所以无需躲闪,不会抗拒……

    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感觉,在乡下久违的清新空气里,爱的乐章奏出了新的旋律,彼此沉沦,不可自抑……

    剧烈运动之后,总是睡得很沉,所以,他什么时候起床的她也不知道,醒来后,发现他在翻动她抽屉里的东西。

    “首长!偷/窥人隐私是犯法的!作为军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她出声叫道,抽屉里可是有她许多的秘密……

    跟他谈隐私?他转身,手里一大叠笔记本,上面还搁着铅笔盒,“这怎么是你的隐私?我记得是我的东西!”

    “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她想跳下床去抢,却猛然发现自己一身光裸,赶紧又缩回被子里,一双明眸乌溜溜地瞪着他。

    他放下东西,挤到她身边来,暖暖的温情流动,却不知该说什么。她爱他,他知道,她深爱他,他明了,可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保存得完完整整的文具是否说明了问题?

    “囡囡……”他连被子带人一起搂入怀里,面对她流转的眸光,只想再多疼她一点,再多一点……却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有长长久久地对视。

    “那块手表呢?”良久,他终于记起。

    “在北京的家里,我们结婚那套房子。”

    “为什么不戴?”她的手腕上总是戴着那串佛珠,无论是奶奶送的手镯还是他多年前给的手表,都没见她戴过。

    她顿了顿,笑道,“舍不得……”

    “傻……”只有这个字可以用来评价她,他的傻姑娘,傻媳妇儿……“起来,我们得去村里拜访拜访了!”

    “嗯……”她乖顺地应着。

    几乎每家每户都去拜访了。谁让小震同学当年名声赫赫,威震江湖呢?

    只是,因为路途遥远,没有戴的太多的礼品过来,所以就在给小孩压岁钱的时候给了大大的红包。

    每去一家,必然要招待他们吃东西,所以,虽然两人“弹尽粮绝”,完全没有储备,也丝毫不必担心会饿肚子……

    混吃混合一直到下午,两人的婚宴便在村里的食堂开始了……

    没有结婚礼服,村里的姐姐婶婶们,恁是给陶子弄了一身大红呢子衣给穿上……

    所谓人靠衣装,她的形象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前的她虽然不是白富美,但也是个有点小气质的小资女人,现在穿上那件大得还能塞下一个她进去的呢子衣完全成了土肥圆……

    她怀疑她们是故意的,即便是农村结婚现在也没这么土的了……

    还叫了村里广播站的来摄像……

    有心抗/议,她们却还说,必须得穿红的,否则不吉利。

    拜托!他们早结婚了!现在还有啥不吉利的?

    偏偏的,她家首长听了不吉利这话,马上就坚定地要把这件土肥圆气质的装备和她绑定了……

    不是共/产党员吗?不是马克思主义武装的战士吗?为什么相信封建迷信?

    最重要的是!绑定就绑定了呗!为什么他要笑?拍婚纱照的时候求了他一下午让他笑,他笑不出来,盯着她的衣服,他可以笑得这么夸张?

    “笑什么?”她板着脸问。

    他摇头,憋笑,“没什么……不过真的像小鹌鹑了……还是土的……”

    “宁震谦!”

    好吧,他说错话了……

    而后,她就苦逼地穿着这件极具乡土气息的“礼服”在全村男女老少中间招摇过市一晚上……

    并且留下了n张令人难以忘怀的照片……

    很久以后,她看着照片,寻思着,当初她真该在头上戴一朵红花儿,再给脸上扑两朵圆圆的腮红,那就更圆满了……

    她嘟着嘴向他抱怨。

    然后,他的木傻呆老公就果真按照她的指示给她p了一朵红花儿,再免费奉送“复古版圆形腮红”……

    再后来,这张照片被和她爹具有同等审美水平的宁小囡同学仰慕了许久,并且身体力行,以身试险,打扮成这样子去外面“招蜂引蝶”了,结果,蜜蜂啊,蝴蝶啊什么的都没引来,却引来了一只超级无敌腹黑的狐狸……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说小囡她爹妈在村里补办了一次难忘的婚礼之后,便于第二天返程了。

    临行之前去看了她和骆东勤的工厂地址,又去看了一次爷爷,陶子相信,爷爷一定会在天上祝福她和糖糖哥的,她的人生,终于圆满。

    回京后,春节假期还没满,两人便没回部队,直接回了家。

    然而,严庄和宁晋平却都不在家,保姆又回家了,家里大过年的唱起了空城计。

    陶子首先想到的是,严庄或者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所以立刻焦急地打严庄的电话。

    严庄却一直没接,直到她挂断了,严庄才又打过来,说话声音也很小,“桃桃?你们回来了?”

    “是啊,妈,你们在哪里?”听见严庄的声音,陶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在外面呢,这几天一直忙着走访亲友,不在家!”

    “哦……这样啊……”陶子觉得自己挺傻的,过年嘛,肯定是拜年去了,她想得太多。

    “桃桃,晚饭我们就不回来吃了,你们自己做,或者到外面去吃!”

    “好吧!”

    “不说了啊!我这儿有事了呢!”严庄似乎急着挂电话。

    “嗯!好的,妈!”

    陶子放下电话后对宁震谦道,“爸妈都不回来吃饭呢,我们自己解决!要不就煮点饺子吃吧!”

    “嗯,好!我对吃的……”

    “不讲究!”陶子马上把话接了过去,这话她都会说了!

    宁震谦一笑,回了房。

    两人从吃饺子开始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每个频道都是唱啊跳的,节目差不多,电视里演什么并不重要,这么听电视里闹着吵着才像过年!

    然,饺子吃完了,电视节目也看得不想看了,严庄和宁晋平还没回来……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陶子实在憋不住了,又给严庄打了个电话,严庄却告诉她,让他们先睡,他们晚上可能不回来睡!

    陶子惊讶,严庄和宁晋平从来不在外面留宿的……

    “说什么?”宁震谦也觉得意外了。

    “你妈让我们洗洗睡吧,他们今晚不回来了……首长,你爸你妈遗弃我们,不要我们了!”

    “胡说八道!”他扒拉了一下她乱糟糟的短发,“洗洗睡吧!”

    严庄和宁晋平是第二天早上回来的,两人都显得面容憔悴十分疲惫。

    严庄见了陶子和宁震谦也只是勉强应付地笑,目光却不经意扫过宁震谦,眼神闪过一丝复杂,而宁晋品怎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进了房间。

    这是怎么了?

    陶子很乖巧地上前问,“妈,公司的事很严重吗?”

    严庄微怔,摇摇头,笑道,“没有,我们昨天在朋友家玩了一晚上牌,累了……”

    “那您赶紧去休息吧!吃过早餐了没?”陶子扶着严庄,十分亲昵,在她心里,早已经把严庄当成了她自己的妈妈。

    “吃过了,不过我们马上要出去!”严庄也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提了换洗衣服。

    “爸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陶子惊讶地问。

    “我和你爸要出门几天,也是去看望一个老朋友,你们不用担心。”

    “出门?”大过年的出门?

    “是的!这几天你们自己照顾自己啊!”严庄说着又看了一眼宁震谦,意味深长,最后,还是扭头就走了。

    眼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陶子不禁问身边的宁震谦,“你说爸妈怎么回事啊?好奇怪!”

    宁震谦自然也看出来了,可是父母的事,他们不愿说,他也没法……

    “算了,别想了!没事儿的!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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