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这就带她离开!”母后疾步来到我的身边,就要伸手将我抱起。
我急忙躲避过去,转而朝殿堂之上道:“父皇莫要怪罪母后,一切都是坤兴自作主张。我与袁妃都在宝儿出事的现场,既然父皇问罪袁妃娘娘,也应该问罪儿臣。”
“坤兴,不得放肆,快些跟母后回去!”母后再次伸手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就要往宫外拖曳。
我拼命挣脱着,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如果袁妃娘娘是凶手,我就是帮凶,父皇难道是要包庇自己的孩子吗?”
殿堂顿时一片哗然,群臣开始议论纷纷。
“皇后慢着,暂且将坤兴留下”不出我的所料,父皇果然慎重起来,如是吩咐道。
母后转过头去,疑惑的望着父皇:“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母后,您别忘了,只有孩子最不善于说谎,您和父皇应该听听我的解释。”我浅笑着,慢慢挣脱了她的手,重新走回到父皇面前。
母后怔怔然伫立于我身后,这次再也没有出手阻挡。
我抬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父皇,和他的威严,和他的荣光。还未来得及说出那个迟到的“爱”字,我便要与他这般面对,天知道这是何等大煞风景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此刻我是依偎在他的怀里,被呵护,被疼爱;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人间莫有纷争,宁静下去,直到永恒。
“我与袁妃娘娘在花间扑蝶,听闻孩童啼哭,于是赶过去瞧个究竟。权贵妃抵达时,我们也是刚刚找到宝儿。至于宝儿之死,我们确实毫不知情。”我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事件经过,但不知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就是这么简单?”父皇追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道:“本来就是简单,是你们一心想要找出一个复杂的解释,反而将真相复杂化了。”
父皇沉默不语,意味深长的凝望我许久,最终大笑起来,道:“坤兴,你说的对,只有孩子最不善于说谎。只可惜,你明明知道这个道理,还是想要欺骗父皇。”
我冷冷一笑,道:“我知道,您不会轻易相信我,然而我所说句句属实。”
父皇的语气明显柔软起来,道:“坤兴,你只是一个孩子,可是你自进殿开始,说出的每一句话,断然不该是从孩子口中说出的。告诉父皇,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教你?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她杀害了小皇子?”一连串的问题之后,他将视线移回到了袁妃的身上,手指朝她缓缓举出,又问:“那个人,是她吗?”
我不禁想笑,世人总是自作聪明。倘若必须有人承担起小皇子之死的罪责,我会比袁妃更加合适。那人若是她,将必死无疑;换做是我,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轻描淡写道:“父皇,我不是孩子,难道您没有听过宫中的谣言,人人都说我是草木转世,是妖孽,是异类。若说谋害小皇子,我的嫌疑远远大过袁妃!”
亦真亦假,亦假亦真,往往只在人的一念之间。相信了,就是真;怀疑了,便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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