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布置的这么隆重。早在多日前,她已经把声势造了出去,将我捧成了矾楼花魁。矾楼每隔几年都会有花魁诞生,并且从不叫人失望。
一时间,全城沸腾,我华丽变身,成为了汴京名妓。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或是为了一睹我的芳容,或是为了听我抚琴一曲,为此不惜一切手段。我冷眼旁观,看着他们为我痴,为我狂,可是我却没有一丝欢喜。
因为,无尘迟迟没有出现。
佛祖说:“哪个是他,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
佛祖所说不假,我确实应该比别人更清楚。我与无尘朝夕相处数十个春夏秋冬,从他儿时开始,到他撒手人寰。我敢说,普天之下,只有我与他的关系最为亲密。
然而,我偏偏不知道哪个是他。我寻寻觅觅十八载,看过这世上万千男子,却无一个让我产生心动。唯有无尘,才能令我心动。不能让我心动的人,绝对不会是无尘。
我在台上安静的站着,一方薄纱遮面,只露出了一双孤傲的眸子,冷冷的瞧着台下。出台前,我只对着祥云铜镜略施粉黛,已然勾画出了最为精致的妆容。其实,素颜的我,亦可独领全场风骚,所以我大可不必花费太多时间在穿衣打扮上。
可是李妈妈断然不会容许,她是个极为细致的女人,用她的话说:“我调教出来的姑娘,脸要好,艺要好,品味也要好。”倘若我素颜登台,她一定害怕坊间的指指点点,议论这偌大的矾楼,连姑娘的胭脂香粉都买不起。
那些女人的嘴巴让我望而生畏,又打心眼的厌恶。说实话,我现在反而觉得,李妈妈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不管她对别人如何刻薄,对我却是极好。她抚养我长大,教会我许多东西,她从来不会打骂矾楼的姑娘,俨然像个和蔼可亲的母亲。
只是,一想起她为我做这么多事,全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心里就会没来由的别扭,“妈妈”这两个字叫起来也就觉得拗口。
此刻,她站在我的旁边,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台下的欢呼和赞美都是为她发出。她自然应该开心,苦心栽培我多年,一朝红极全城,她的心愿终于完成。
我倚着雕花楼栏,侧过脸去,将视线转向了一边。方才我已不动声色的将台下众人一一看了一遍,不过是一群轻浮的凡夫俗子,皆然没有我能够看上的,我也就懒得同他们过多目光交汇。其实,就算我不去看他们,台下的震天呐喊声也不会停止,依旧是此起彼伏。
视线偏移,我无意间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一袭素色锦衣,头顶挽着一个精致的髻,唇若涂朱,睛若点漆。他正往杯中慢条斯理的添酒,我分明能够感到他的目光同时也在往我这边瞟着,那是一种心不在焉的瞟,因为当他的酒杯斟满时,他及时的放下了酒壶,没有洒出一滴,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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