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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冯楠一个微微愣神,因为似他这般冒然相问别人父亲尊讳及家中所司何业之事本是不合礼仪之行为,而另一侧端坐马上的李伯元在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崔破一眼后,脸上更『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所幸这冯楠本是心『性』豁达之人,本身又对崔破颇有敬慕之意,是以一愣过后开言答道:“家父讳若芳,常年奔走海上经营商贾贸易之事”
“果然是他!”崔破心下一震,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令尊可还在京中吗?若是便请尊亲往府中一叙如何?”
“家父已经离京,崔大哥可有什么事情吗?”冯楠只觉得崔破今日很是异样,随口回了一句后,跟着接言问道。
“即如此,便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崔破却不曾回答,打了个哈哈说道。
不一时回到府中,众人也自四散安歇不提。崔破因有心事,只觉这几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竟是在书房安坐不住,乃起身向后花园中行去。
他这府宅本占地不广,是以后花园中范围也是有限,但胜在小巧情致,倒也是别有一番韵味,时值夏秋之交,各『色』花卉尽相绽放,一展最后的妩媚,是以其中倒也是姹紫嫣红,怡人眼目。
“叶似新蒲绿,身如『乱』锦缠。任君千度剥,意气自冲天。”在后花园中随意闲游的崔破看着右前方的那株棕树,一时心中有感,不经意之间竟是『吟』出这样一首诗来。
“好个‘意气自冲天’,端的是豪气干云,只是崔公子少年得意,入仕不过年余已是高居六品工部员外郎之职,真不知羡煞多少苦读士子!这‘任君千度剥’一语又是从何说起?”
“噢!随意胡诌得几句,李先生那里能够当的真!”崔破循声扭头看去,见说话的乃是那终日面无表情的李伯元,不免心下诧异,因对其人知之不深,遂也是随意的回了一句。
已是走至近前的李伯元闻言微微一笑,这个笑意使他素日冰寒的面容难得的多出了几分温暖之意思。笑过之后,他却是不再接着这个话题叙说下去,只到二人又并肩前行了几步之后,方才开口悠悠问了一句:“崔公子可是在为春州冯若芳之事忧心?”
“李先生如何得知?”崔破自觉心中纷『乱』虽并不全是为此,但无疑此事也是一个很大的缘由所在,却被这理当全无所知的李伯元一语道破,如何能不惊心,是以闻言之后当即顿住步伐,侧身问道。
“崔公子想是觉得将怀中那一份折子上呈之后会伤了冯公子,大失待友之道,是以才有这等烦闷吧!”那李伯元并不回答崔破的问话,再说了一句崔破心中所想后,也不看他脸『色』续又下言道:“其实这倒是公子关心则『乱』了,蓄养昆仑奴及新罗婢已是风行近十年之久,豪门富贾之家所在多有,朝廷又岂会真的不知?只是此事牵连甚广,伤于其事者又非我朝子民,是以政事堂并朝中官吏都在装糊涂罢了。再则,我大唐如今已是如此局面,实言来说,要做的事情太多,还远远不是『操』心此事的时候,是以公子这份奏折呈与不呈其实并无多大区别,断然是不会伤到冯公子的,但请放心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崔破本是对那冯楠极有好感,是以得知其父便是纵横南海、啸众近千的大海盗冯若芳时,不免心下很是烦闷,加之时辰又短,未能细思其中关节所在,此时一得这李伯元分析,大有茅塞顿开之感。然心下却是对眼前这位颇有神秘『色』彩的李先生之来历萌生了疑『惑』之心,只是言谈未深,乃强自压抑后续接其话问道。
“不过以上所言却是关乎此事之大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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