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民众实是不堪其中重负,四处逃亡,竟已至宁做豪门客户也不愿回乡做编户。如此利皆收之于地方,而骂名则尽归朝廷,实乃一大弊政。如今我大唐之在籍编户尚不及高宗时三一之数,如此之少的人缴纳赋税自然就太府空虚,民众既已逃亡又如何征召府兵?地方官吏为自己仕宦前途计,多将逃亡编户的赋税强加于尤自在籍的的农人身上,而为凑足所应征召的府兵之数,虽老幼不避,只为凑数而已。如此一来使本不愿逃亡之编户也只能无奈逃亡,更使我朝徒耗养军钱粮而战力低弱,以微臣看来,财税之法不变,则富国强兵难行”
“赐茶”李适对身后侧站立的小黄门吩咐了一句后,饶有兴趣的再看了慷慨陈辞的崔破一眼,面带笑意问道:“那依崔卿所言这财税之法又当如何更之?”
奏对以来长篇大论了许久的崔破早已是口渴难耐,加之此时也不容他细品,谢恩后,遂接过小黄门奉上的香茗一饮而尽,言道:“至于这财税之法如何更之,微臣却是不晓,如今圣天子在位,朝中人才济济,陛下定能找到适宜之人前来主持其事”他适才所言,多是于后世书中习得,虽极力回忆依然是说得不全,此时再让他细细讲解这变更之法又如何能够做到?也只能先一个花枪绕过再说。
李适微微一笑道:“似你这等牛饮还真是可惜了朕这极品‘顾渚紫笋’了”说话间边将自几案上翻检出的一本奏折递于崔破。
崔破疑『惑』间接过,翻开奏折,入目所见便是一个“废省租庸调取税之法表”的题头,心头一动间再展折一看落款上的“臣礼部尚书杨炎谨呈”九字,当下心叫一声道:“来了”
这杨炎本是德宗贞元时候“两税法”的提出者与实施者,也正因为这项一改千年来“税地”之法而为“税人”的变革使其得以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其法也不尽完善,但是毕竟在一定时期内大大缓解了唐廷中央财政匮乏的大患,若是再能克服施政中的弊端,当此之时,实在是堪称一大良法无疑。
一目数行的将折子扫过,其间对租庸调之法的由来及利弊分析可谓极其精辟,自然不是他那凭借支离破碎的记忆拼凑而成的奏对可比,躬身递过奏折,崔破开言道:“臣惶恐”
“崔卿家入仕不过一载,在朝政之事上竟能与杨公南不谋而合,足堪自慰了,又惶恐个什么!”李适淡淡一笑,只是这笑容却是停留的太短,他复又是一声长叹道:“这‘两税之法’诚然是良法,只可惜见效也太慢了些”这税制改革需要重新丈量土地,登记户籍,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完成,虽然也不过是数载功夫便可大行天下,但是对于急切求治的新皇来说,还是未免太慢了些。
“财税之变革关乎子孙后世,国力兴衰,急切不得。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若是陛下一力求速,臣恐州府官吏更相催『逼』,介时反使良法徒然为祸于民,如此岂非失了朝廷本意!”见皇帝陛下面『色』尚好,担心新法因准备不足而急行扰民的崔破顺势谏言。
“崔卿说的是,只是太府库中空虚,朕这心中实是焦虑呀!”即位之初,胸怀大志的李适于纳谏这一条上倒是颇有太宗遗风。
“若说是来钱快,微臣倒是有一良法”
“噢!是什么,莫非要朕这天子也象你一般往和尚们身上打主意?”想起崔破在晋州为筹钱所行的匪夷所思之事,李适难得的玩笑了一句说道。
“找和尚打主意还不是你『逼』的,再者此法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如今四镇未平,时机不到罢了!”崔破心下嘀咕了一句,口中却是说道:“陛下说笑了,微臣所言乃是严查海税及行贸易之事以为聚财之法”
“海税及贸易”李适喃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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