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吴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这一刻,依然是在定州飘香居中,依然是眼前这个女子在为自己声声弹奏着动人心弦的《有所思》。
“承郎顾盼感郎怜,谁拟欢娱到百年。明月比心花比酒,花容美满月团圆”弱衣手中琵琶渐收,心中轻轻的念着这下阙吴歌曲词,直到“月团圆”三字时,强自压抑的悲伤蓦然迸发,瞬时之间,一种席卷天地的绝望自心间涌起,这坚硬的绝望只将她的心一寸寸、一丝丝碾成齑粉细细,随风飘洒,想抓抓不住,想收收不拢,任她千般叫喊,却是再也寻不到了。
“我的心,我的心”随着一阵『迷』『乱』的呓语,下一刻,手形一散,淡黄的曲颈琵琶发出一缕杂颤的『乱』音,弱衣眼前一黑,向后倒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到了一个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所在,这里是那般的温暖,再没有半分的情伤欲绝的苦痛,不由自主的向内挤了挤,又是传出一句喃喃呓语:“十一郎,十一郎,我们看月亮去!”
这一曲《有所思》在曲终时刻,蓦然断裂。
崔破将怀中的弱衣小心放好,转身对旁侧应声而来的石榴叫道:“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要最好的”
石榴转身向外跑去,片刻后外面传来急促的叫嚷:“小猴子,快去请大夫,要最好的,快,晚了小心公子扒你的皮”随后就是涤诗火烧屁股般的跑动声。
…… …… ……
“这位小姐是七情郁积过久,以至五蕴皆伤,小心调理之外,还需以心『药』方能解之,她体质阴虚,再受不得心事磨折,否则……”须发银白的晋州名医说道此处,顿了一顿后续道:“好生调理吧!”随后开了一剂温补发散的汤『药』,领了诊金自去了。
“公子,你变了,自从你离开定州以后就变的好多,以前你是从来不会这样伤人的,你的心也太狠了,弱衣姐姐自你走后,天天都要去庄前盼望,时时计算着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可是你呢!现在成了这样,如果弱衣姐姐好不过来,我和枇杷都不要再理你了”与弱衣相处数月,亲情渐生的石榴情急之下,如此说道。
“出去吧!你们都出去”崔破黯然的挥挥手,对众人说道,随后更是紧紧关闭房门,一人静静的陪着榻上昏睡的弱衣。
“何苦,何苦来!”看着昏晕中的若衣精致的容颜,崔破抑郁说道,榻上的弱衣此时再没有了往日的娇羞、哀怨与眼泪,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丝丝真切的笑意,似乎正享受着无穷的欢乐,她的脸上也呈现出迥异于往日的别样的美。
接过温柔的枇杷送来的汤『药』,崔破小心的用银筷撬开弱衣的小嘴,一举一动小心无比,也只有这种关心,才能略略抚平他心中的愧疚与不安。
整整两日,除了必须外出,崔破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弱衣榻前。
两日后的清晨,弱衣抖动着眼睑自昏晕中醒来,片刻的松爽过后,离情别绪随之而来,正在她即将再次被悲伤淹没的时刻,只听房门“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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