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支应平叛大军,是以给予地方诸道自主征税之权,后虽天下平定,然则征税之权再难收回。此番自己这表章中所奏由朝廷统一海税征收之权,必然使地方沿海诸道强力反弹。
此时的政事堂及三省主官未必是不能看到自己这表章中蕴涵的巨大利益,只是有四镇在前,他们顾虑太多,不愿因此激怒地方,是故群言将之封驳。这才是刘晏与自己这族伯亦不反对地根源所在。
想通这一点,崔破对于劝服自己这个历来行事求稳的族伯已是不抱希望,黯然呆坐片刻后,心中愤懑不平之下乃开口言道:“还请伯父帮我通报一下皇上,侄儿想要面圣。”
崔佑甫与崔破接触日久,对他的性子倒是了解日深,所以这个要求倒也并不出乎意料,他虽是对崔破的奏章大不以为然,但是倒也乐意为他制造更多的面圣机会,是以闻言之后,略一沉思道:“今日下午皇上有意游赏西内苑,或许会有机会,你且准备好要呈奏的内容,莫要君前失仪才好!”
“侄儿记住了。”得到答复的崔破辞却了留他用膳的族伯,出府打马而去,心下不断思虑该如何奏对方能说服皇上,扳回这一局来。
回府之后的崔破也无心再去听娜佳金花习说官话,草草用饭毕,即钻入书房,边重整思绪思谋奏对之事,边焦急等候前来传召的宫人。
眼见日色西斜,正当崔破等地焦躁不堪,疑事有变故之时,涤诗远远传来地一句:“公子,正堂处有一位公公来了,您快去迎着些儿。”顿时消解了崔破的满腔恼意。
整整身上衣衫,调整好略显急促的步伐,行至正堂时地崔破已是心平气和模样,与堂中站立的小黄门见了礼后,又着一旁侍侯的家人送过辛苦钱,二人便相跟着往宫城而来。
经承天门、太极宫,再过玄武门,来到西内苑的崔破远远看见年富力强的皇帝正陪着一位素衣打扮的妃子,在大堆宫娥、宦官的陪同下赏玩秋景。
那小黄门嘱崔破于原地侯召后,便一溜小碎步的上前禀报而去。正为爱妃颇有郁郁不乐之状,而心下烦闷的李适闻听这位才子到来,心下一喜道:“快领他过来。”
得内宦传召。同样趋步而进的崔破刚刚大礼参拜完毕起身,就听李适哈哈一笑说道:“崔卿家素有才子之名,今日既是来此,少不得要显上一番。题目形式不拘,只是朕有一个要求,总需卿家所制,能博韦贤妃一笑才是,否则。朕就着人将你逐了出去!宫内教坊诸部器乐在此,给你三柱香地工夫,卿家好生准备吧!”一言即毕,不待回奏,便已携着妃子继续向前游赏而去。只将满心思谋着国家财赋之事的崔破郁闷的不轻。
只是皇上所命,断无推辞的道理,浑然没有诗思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绕着丛丛艳放的花树拈须苦吟不已,眼见燃香近半,自己脑海中犹自是模糊一片。无奈之下的崔破也只能心下暗叹一声道:“老兰哪!老兰。此番情急之下也只有对不起您老人家了!”
心下即定,崔破当即唤人取过笔墨,伏身石几之上笔走龙蛇的写下曲词。唤过教坊伶人嘱其和乐排演。
那伶人好奇接过区区四十五字地曲词,只略扫一眼后,已是忍不住地喷笑出声,花费偌大心力强自压抑之后,乃面带难色的看向崔破说道:“崔大人,这可是为陛下演奏,您这词是不是也太过于俗了些?再则,这种曲子该怎么配乐才是个好?”
“时光无多,词也只能如此了;至于当如何配乐,诸位都是此中国手。还能被这小词给难住了去?以某之愚见,总需是越滑稽越好。”
那伶人看了看即将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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