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摇摇头,忽然绽开甜美的笑容,说道:“哥哥,家去。”
算起来离开小镇石田已有三十二年,若谢丹朱是凡夫俗子,那么现在也已是霜染两鬓、垂垂半老了,但此时的谢丹朱却是与二十岁时差别不大,只要他愿意他变成十几岁少年也没问题,他与六御还有蓝儿立在家乡丰溪河北岸的狮首崖上,望着十月阳光下波光粼粼的丰溪河水,河的南岸就是四面围墙的小镇石田,十字街、学堂口与三十多前没有变化,无情改变一切的岁月似乎忘记了这里,任由谢丹朱凭着记忆来辨识和印证,但变化还是有的,西门外有了一个新的聚居区,一条长街正在形成――
谢丹朱『摸』了『摸』自己的脸,瞬间变得苍老了一些,蓄有短须,是个中年男子了,笑问六御和蓝儿:“这样可好?”
六御微笑道:“也不错,免得有人问起说蓝儿都长大了,你却还是少年郎。”
蓝儿睁大一双妙目,好奇地看着谢丹朱,嘻嘻笑着。
谢丹朱有些近乡情怯,说道:“家里人都安好,平和快乐――我消失这么多年了,现在突然回来,不知会不会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
蓝儿是不怎么说话的,六御道:“谢老爹现在学堂口坐着晒太阳,要不你就变化了去见他,也许悄悄见一下就可以了。”
谢丹朱觉得这主意不错,他一直在暴风海里修炼,自魂婴境证得天魂空相,身具多般变化,一直没得展现,这时便变化成一个行远路的客商,满面风尘,六御和蓝儿隐去身形跟着他。
谢丹朱牵着一匹铁梨木灵马从北门进入小镇石田,发现有一大半石田人他已不认识了,这些都是四十岁以下的人,而认识的都是一些白发翁媪,对于一个修士而言,三、五十年还没修炼成一个境界,但在人间世,却已是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半辈子了,若是几百年后重回家乡,那更是谁也不认识,除了惆怅还有什么,所以谢丹朱已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回石田。
谢老爹年过九旬,腰板直直,耳聪目明,是石田有数的寿星,此时坐在私塾学堂的大门前一边晒太阳一边与安德先生闲话,见一个面『色』黧黑的汉子牵马过来,向安德先生讨一碗水喝,安德先生便让家人端一碗茶水出来,黧黑汉子仰脖一饮而尽,笑道:“你们这里的水真甜哪。”
谢老爹顿时笑了起来,拍着身边的凳子道:“远路人,坐,坐,歇歇气。”
这面『色』黧黑的汉子正是谢丹朱,当下便挨着爹爹谢康成坐下,笑问:“老人家高寿啊?”
谢老爹捋着白胡子道:“老了,九十二了。”
谢丹朱道:“九十二了,真看不出来,你老身体康健得很哪。”
谢老爹道:“那还是四十年前我小儿子送了一颗祛病延年丹让我服了,不然早入土了。”
谢丹朱道:“老人家好福气,老人家有几位儿孙?”
谢老爹道:“老汉有二子一女,大儿子也生了两子一女,长孙牛牛都让老汉看到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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