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并没停顿，将文件柜的柜门关上了，转过身来说：“我主要就是解答一下有些人的疑问，现在疑问解答了，也就行了。哪能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慢慢欣赏呢？按照评委们的意见，预赛作品是不公开的。大家都知道，不管多么严格的赛事，做到绝对的公平是不可能的，评委的打分，会有出入，如果将预赛作品全部公开，难免会惹出口水来。我现在这样做，本来就违反了规定，是没办法的事。大家看过了，也不要讨论，我只是为了证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交了预赛作品而已。大家没有异议，就散了吧。”
人们陆续往外走。我虽不甘，但有齐楚那个暗示的眼神，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跟在人们身后，慢慢往外挪。齐楚却蹲在地上，松开了他的鞋带，在那里重新绑着。小张在他身边等着他，齐楚抬起头来，抱歉地一笑，说：“就好。别等我，我帮你关门就是了。”
小张走到门外，还在门口等着。齐楚绑好了鞋带，这才抱歉地笑一笑，跑出门来，用力地关上了门。那门关得严丝合缝的，小张看一眼，这才走了。
我要问话，齐楚朝我眨巴一下眼睛，就拽着我上楼了。这时送外卖的已经将我们的盒饭送了过来，小张帮着送外卖的将盒饭分发了，这才跟大家说：“大家吃完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大家了，我送徐经理回家去。大家要是有什么问题，像前两天一样，大家可以打我的手机，我随叫随到。”
他走到二楼的大厅里，又将头探出门来，对我们说：“明天的比赛，像昨天一样，早晨八点，我准时来接大家。”他下楼去了。
大家大多在走廊里吃饭，我和齐楚端着盒饭回了房间，在花格子窗户前望着，望到徐经理那黑色的奔驰开出停车场，消失不见了，我才问齐楚：“你看到我俩的作品了？”
他点了点头，说：“我俩的预赛作品，画的都是明王峰，画的非常好，比我俩真实的水平要高。”
我问：“看得出来是谁画的吗？”
齐楚摇了摇头：“那么短的时间，小张就是一张张地给人们看一下上面的签名罢了，算是一晃而过，哪里看得出是谁画的？”
“那你还不让我说话？我没看呢，我可以要求看一次，多看一次，说不定就能看出是谁画的了。”
齐楚神秘地一笑，附到我的耳边，说：“你要看，今天晚上可以让你研究个通宵。”
我惊喜起来，一下子想到齐楚在那间办公室里磨蹭的情景，我问他：“你留门了？”
他点了点头：“我一进去，就先将锁舌儿给定住了，又磨蹭着最后出来，由我关门。那门关得严丝合缝的呢，小张自然以为门已经锁上了。殊不知……”他得意地一笑，“每天晚上，这公司里的人其实都不呆在这儿，这儿只有这些选手。等大伙儿睡着了，我们下去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谁，硬将我们往这比赛里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