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朋并没有直接说出,我们应该感谢谁。他只是给我们分析起了案子:
他从照相馆找到了这张菊向东用画架顶着棋盘石的照片,那也只能证明,吴老大交给警方的两张照片中,菊向东近身照的那张与命案没有联系。吴老大向警方提供一张与命案无关联的照片,硬说是我和齐楚谋杀菊向东的证据,这也只能说明,吴老大有提供假证据的嫌疑。但吴老大和吴老二的人证,还是铁证。另一张我和齐楚推吴老大的那张照片,还可以构成起诉我和齐楚的佐证。
为了彻底为我们洗清罪名,他不得不从菊向东的死亡案入手,想找出菊向东死亡的真正原因,所以,他后来又找到了一条更加有力的证据。
崔志朋从包里,掏出了一叠信纸,递给了我,我展开信纸,信纸上是用毛笔写的字,字体很大,龙飞凤舞。用的是由左及右竖排的古体格式,左起第一排中间,写着两个大字:“遗书。”
齐楚见了这叠信纸,脸上表情一凛,立即一把将信纸从我手中夺过去,他并没看尾页的签名,只看了一眼第一页的字体,就笃定地说:“这是菊老师的字。”
我急于想知道遗书上的内容,齐楚便轻声念了起来:
“我苟活至今,已五十有一年。孔子云:“五十而知天命”。到现在,我已将人生世事看透。做人一辈子,不过为某种东西而活罢了,或名或利,或情或爱,或责任或义务。我一辈子既无显名达利,又无夫妻欢愉,也无子孙绕膝,算是孑然一身,形单影只,孤苦伶仃。我活着,只是为某个人而活着而已,是一种义务,也是一种责任。我这一生,就硬扛着这份义务和责任度过,而且拖着病重之躯苟延残喘。如今,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单调乏味的生活让我厌世,病痛的折磨让我度秒如年,这样活着,了无趣味,还不如死了的好。所以,本人在此立下遗嘱:我将选择景明河为我人生的终结地,让景明河水,洗净我这一生的孤寂,洗净我这一生的屈辱,洗净我这一生的懦弱和迟疑,还我一个果决、圆满的灵魂。我与她,相识于景明河,现在我归于景明河,也算是对人生,对爱我和我爱的人有一个交待了。正如袁牧的诗说的那样,“空忆长生殿上盟,江山情重美人轻;华清池水马嵬土,洗玉埋香总一人。”我因她而活,也因她而死,我再坚持不下去了,既然今生团聚无望,那就来生吧。所以,我的自杀,纯属自己轻生厌世之念,非他人胁迫所为。就让景明河水洗净我这一辈子的晦气吧,但愿下辈子,我有一个完好、圆满、无悔的人生。我已选择明王峰山脚下一处山地为我的墓地,只有一个奢望,如果她百年去世,恳请众人周全,让她与我合葬。此生相聚无期,死后能天长地久厮守,也不枉一世痴情。菊向东绝笔。”
齐楚读罢这封遗书,众人都被一种浓重的绝望之情包裹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好一阵子,大家都默然无语。
我不知道菊向东遗书中所说的“她”是谁。记得安葬他时,柳如烟说过,要我将菊老师的骨灰盒靠左放,留个位置给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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