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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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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在遇到柳如烟时,我更加相信。

    那天她一直将我领到我的房间门口,临分手时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就住在你隔壁,1307。”她说话的声音几乎不带任何感**彩,平直到没有任何起伏,但听在我的耳里,我却觉得这是一种暗示或邀请。她为什么要将房间号告诉我?当然是在邀请我去串门!

    与我住同一个房间的,是一个瘦高的男生,叫刘默。他是中央美院的。中央美术学院是全国排名第一的美术院校,我自然不敢小觑。更何况,一交谈,得知他居然是斐然的学生。斐然在中国画界名头很响,被许多人誉为是泰斗级的人物。我对斐然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心里敬仰得很,现在居然与他的学生同居一室,当即视为荣幸。所以,我对刘默,十分尊敬。

    刘默问我是哪个美院的,我报上了自己学院的名字,他听了愣了愣,继而哈哈一笑,说:“想不到你们学院也有人入围决赛,难得。”看似恭维,其实已是轻蔑小视。

    刘默这人与他的名字很不相符,一点也不“默”,简直就是个话唠,一说起来没完没了、无休无止,而且大多是狂妄之词。他开始向我吹嘘,他们中央美院,出了多少有名的画家。吹完了美院,就轮到他自个儿了,说他什么时候在哪里获过什么奖,又什么时候在哪里获过什么奖,一一细说从前,如数家珍。

    我实在扛不住,心里记挂着柳如烟呢,趁他停下来喝茶润嗓子的时候,我告了个假,说,我得去看一位朋友。

    他正在兴头上,显然不甘心,说:“是得趁这机会多交几个朋友,我跟你一起去吧。”

    来到1307房,房间里除了柳如烟,还有一个叫叶素素的微胖的女生,是国美来的。进了门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只有傻子才会犯的错误,刘默当着我的面都这么能吹,见了两个女生,只能更来劲呀。特别是看到柳如烟那么一个美女,他比打了鸡血还要兴奋。

    他一个劲地向柳如烟套近乎,但柳如烟表情淡寞。这让他觉得柳如烟小觑了他的实力,于是又开始吹嘘起来,将跟我说的那些获奖的经历,又一一地细说起来。叶素素对他的这一套倒是很感兴趣,津津有味地听着。柳如烟呢,无所事事地在那里翻看酒店的介绍簿。

    介绍簿里面夹有信纸和铅笔,她抽出铅笔,在信纸上信手写下一首诗,问我和刘默:“你们对古诗词有没有研究?”

    刘默正吹在兴头上,她的这个问题来得突然,一时间,刘默怔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说我懂一点吧,怕有卖弄的嫌疑,说不懂,自然就冷落了她的问题。倒是叶素素伸手将那信纸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就一把夹在了介绍簿里,像是生怕被我们看到似的,站起来,说:“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边走边说。”

    我们都赞成,几个人便下楼。出电梯时,叶素素突然惊叫了一声:“呀――,我手机呢?”她一个口袋又一个口袋地掏,说:“手机可能落房间了。刘默,你陪我回去找找好吗?”

    刘默怔着,并没答腔,叶素素却伸手将刘默拽住了,将他留在了电梯里。刘默只好恋恋不舍地望着电梯门外的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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