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望新城区,人会有一种时空叠置的恍惚,古典与现代交相辉映,别有韵致。
我觉得,要欣赏景城,站在景明河大桥上是最好的视点,扶栏顾盼,人有一种站在时空隧道中段,看前世今生的迷离和欢畅。
我们的车在一块标有利济路的站牌下停下,的哥用手指着窗外,跟我们说,穿过前面的一条陕长甬道,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齐楚说:“我知道怎么走,谢谢你。”
绕过站牌,我们沿着街边的梧桐树往前走,梧桐树的老叶子都掉光了,新叶子要想露头还早着呢,所以树都**裸的,萧索着。齐楚对韩露说:“这时节在这条街上走路是最无趣的,最有趣的是秋天,整个人行道上铺了一层金灿灿的落叶,人走在上面,柔软得悄无声息,偶尔来一点风,旋得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地飘转,撞在树干上,或者撞在旁边老房子的青砖上,秋意配着古老建筑,那真是说不出来的浪漫,给人一种苍桑的感觉。”
不愧为齐楚,说出话来像是写散文似的,那个美。我听了也不由心念一动,他所描述的那情景,那画面,我在哪儿见过?秋叶卷脚,古墙相印,在哪见过呢?电影里?或者是哪个电视剧里?
我还在恍惚地寻思,齐楚领着我们向右一转,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这是一条甬道,一边是一整排老房子的后墙,一边是一堵很长很高的围墙,围墙上长满了爬山虎,爬山虎已经将整个围墙的表面给覆盖了,那已经不像是一堵墙,而像是一条植物藤蔓构成的天然屏障。而甬道的下面,是用天然麻石铺成的路面,铺得并不平整,有高低和错落,韩露的高跟皮鞋敲击在上面,一步一个响……
我一下子站住了。这地方好熟悉。我在哪儿见过?我已经能确定,不是什么电影或者电视剧里的画面,我觉得,这地方,我似乎来过。
我什么时候来过?我不记得。我从来没来过景城,这是我第一次到这儿。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就像一个年轻人戴着老花镜走路,晃得人脑袋晕晕的,透过镜片看到的,和眼睛的余光看到的,总重合不到一起,给人一种不知何适的错觉。也就像睁着眼睛做梦,一边是现实,一边是梦景,两相叠加,让人有惊悚般的惊诧。
我心中一凛,对,做梦!我一下子想了起来,我没有来过这地方,但这地方在我的梦里出现过。
我一直在做两种梦,常常做。
一种梦,是身上绑着石头,被沉在水底,我用细小得像小孩子的手指似的手疯狂地抠身上的石头,扯那些用来绑石头的绳索,但无论怎么抠怎么扯,都无法将石头从身上弄掉,我就这么沉在水底,一点一点地窒息,然后总在快要被淹死的一刻醒来,吓得大口大口地喘息。
另一种梦,就是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身边是布满爬山虎的绿墙,脚下是麻石铺成的路面,梧桐树的枯叶被过堂风卷进甬道里,在我脚边盘旋、环绕。那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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