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宁荣二府在北静王等王公力保之下,圣上旨意:贾赦、贾珍罪名属实,念其世勋,从宽处置,革去两府世职,分别流往台站、海疆效力赎罪,两人房产财物没官;贾政不能辖制下属,致使小吏虐民取财,但为官还算勤谨,贾琏放账取利原系妻子王氏所为,自己并不知情,念家产已抄,两人革去职衔开释,财物没官。
圣旨下来,两府男女除贾赦、贾珍外都被放出狱,一干人等栖栖惶惶回到荣府,见满院狼藉,窗棂破碎,家什被砸得破烂,散得哪儿都是。贾政、贾琏指挥人等收拾残破景象,容人安身,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作打算。
第二天醒来,家人仆妇已散得大半,邢、王二夫人怕贾母伤心,不敢与闻。贾母知道后,平静地说:“散就散了吧,象我等破败如此,还如何养活得起这许多下人,带累他们受此惊吓也够受了,让他们各奔前程吧。即使没走的,也要遣散了。”
早饭后,大家聚集贾母居所,商议以后行止。只有宝玉受了牢狱之苦更加病弱,由袭人服侍着在房中休息。贾母因道:“家财抄尽,这里是无有的了,宁府那头连住处都没有,他们也得过来,这么多人的吃穿用度也得有个着落才好。只是东省地亩看还能否周转?”贾政又出去查问账目,发现东省地租近年所交不及祖上一半,用度比祖上更加十倍,好几年头里就寅年用了卯年的粮了。
贾政不得不告诉贾母实情,说:“旧库的银子早已虚空,外头还有亏欠,东省地亩也已是算不转来,现今大哥这件事若不花钱托人,只怕他们爷两个也不大好过,为今之计只好变卖东省土地以解燃眉之急。”贾母流下泪来:“祖宗的功勋被你们折腾丢了,家底被耗尽了,这几年光装着外面的体面,谁想到里面虚耗如此,连祖宗的地产也要卖光吗?”贾政等人一声也不敢出。贾母叹着气对贾政说:“你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先解决眼前家里花用和你大哥他们狱中使费。”一家人悲伤不已,纷纷落泪。正在这时,周瑞家的神色慌慌的跑了进来:“老太太、老爷、太太,林,林姑娘……”
王夫人忙问:“林姑娘怎么了?”“林姑娘进来了。”一句话唬得众人都站起来。抄家那天眼看着黛玉的棺木被抬出府外,怎么会?“周姐姐,不要胡说。”尤氏道。“没,没有。”周瑞家的吓得话都说不连贯。
院中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探春一步上前,掀起帘栊,众人看到一群丫环仆妇簇拥着黛玉和一个锦衣少年穿过庭院往房中来,那锦衣少年手拿马鞭好奇的东张西望,贾府的佣仆早吓得跑远了。黛玉走进屋里,见到众人,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姑娘,我们知道对你不住,我该死,我会吃斋念佛,祈愿保佑姑娘早日投生一个好人家,来世富贵无俦。姑娘别来找我。”凤姐吓得哆哆嗦嗦地说。黛玉本对凤姐的掉包计怀有怨恨之心,见她吓成这样,又觉可怜。“紫鹃,到底怎么回事?”宝钗看着黛玉身后的紫鹃问道。
紫鹃横了她一眼,给贾母施礼道:“老太太,您别怕,姑娘没死,是北静王爷救了姑娘。”紫鹃简单的说了那天北静王救黛玉的经过。众人这才嘘出一口气纷纷靠拢来,唯凤姐还在颤抖不已,也没听紫鹃说什么,平儿扶着她回房安抚。
贾母一把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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