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雾,默默点了点头。
“阿昱!阿昱!我等着你!”兰猗端起面前的青玉灵芝纹碗,眸中闪过半阙水光,缓缓说道:“这句话我足足在心里喊了六年!”
南宫昱默默不语,轻轻在衣袖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温暖干净,兰猗唇边浮起一抹浅笑,微微低了头。
海棠不惜胭脂色,娇羞一笑竹篱间;南宫芷看着两人悄悄私语,神态亲昵,旁若无人,心里微微有如针刺,不由端起面前那把八宝鎏金团花自斟壶,一口气满满饮了三四杯下去;却听南宫曦起身执杯笑道:“上次在揽翠阁里饮宴还是数九寒天,本想送给昭郡王庆生的红嘴玉居然飞到了兰贵妃那里,如今想来倒是十分巧合,今日总算是齐全,微臣敬皇上一杯!”
南宫昱欠身举杯示意,兰猗坐在南宫昱身旁,眼中扫过南宫曦身上,不由微微笑道:“弘郡王所佩的这个铜香薰倒是十分精巧?”
“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惊蜇过后,蛇虫鼠蚁都出洞了,无非就是应个景罢了!”南宫曦一边笑着一边将悬在腰间的镂花铜香薰取了下来,南宫昱接过闻了闻,笑道:“朕倒觉得这个香气太重了些!”
兰猗从南宫昱手中接过铜香薰,轻轻一嗅,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此香名唤龙脑香,传说龙脑这种香材生西海津国,是彼律树中脂,加入白檀,苏合,冰片等香材,可通窍,辟恶,逐恶气,可见弘郡王这香乃是高手所调!”
“没看出来,原来贵妃娘娘也喜欢调香?”南宫曦接过铜香薰,仍是系在腰间,笑得不动声色。
兰猗悠悠一笑,眼中清淡:“香道讲究清、寂、和、静,未名宫里六年,也唯有此物能微微解忧了!”
南宫曦举杯慢饮,面上带笑,心中暗暗思忖,兰猗如今独宠后宫,他却不得不防,那日君泽替他调了此物,说留香阁里春日回暖,蛇虫出没,兰猗又素会调香,都还是小心防患为上。
一丝青烟,半柱成灰,兰猗一边轻辄浅尝,一边望着揽翠阁香案上那枝燃着的玉檀香,嘴角暗暗勾了起来,南宫曦一世聪明,到头来却被身边人算计,自己几番抛砖引玉,君泽终是不甘心了,方才那龙脑香里加了极多的彼律树脂和冰片,香性寒凉,凡用此香者宜少而暂,多则走散真气,大能损人。
若是南宫曦身上一直佩着这种龙脑香,再加之每次兰猗都在留香阁里下了薰笼,半年之后,南宫曦身上的毒便会如同兰猗一样,慢慢渗入心脉,她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两人去的,所以就算是君泽,也发觉不了被花香所掩盖的香气。
兰猗眼中沉静,执壶自斟满杯,缓缓喝下那杯如辛在喉的酒,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宁可和他们同归于尽,替南宫昱扫清障碍,亦在所不惜,如今君泽对南宫曦起了异心,她当是要好好利用才对。
“你几时酒量这么好了?”南宫昱回到席上来,发现兰猗一杯接一杯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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