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人!救人要紧!”南宫芷突然叫了一声,南宫昱心中狐疑,却趁他分神之际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
君泽见状,脑子里转的飞快,不由匆匆叫了句:“救驾!”也硬着头皮跳入湖中。
半晌,兰猗与南宫昱两人衣衫尽湿,她靠在他怀中被水呛的使劲咳嗽,垂在脸侧的发丝上还不断的往下滴着水,虽然天气渐暖,但毕竟春寒陡峭,一旁的侍从们手忙脚乱的拿来炭盆和披风,画舫上的所有人都围着二人前后忙着。
君泽则无力的趴在一旁,身上亦是湿透了,可惜却没有人顾得上,反倒是南宫芷拿了件披风来替他盖上,眼中似有歉意的说道:“君大人,再坚持一阵,船马上就靠岸了!”
岸上斜阳芳草,南宫芷偷偷望了一眼兰猗,只觉她眸中冰冷一片,默默扫过一旁的君泽,唇边微微的弯了弯。
他不明白,越来越来不明白她的心思,冷漠,固执,毁灭,难道江山真的可以让每个人都变得疯狂?
之后,君泽染了一场风寒,病了三日。
乐正阳仍旧是那张淡到骨子里的表情,根据道家古方煮出来的汤药味道很古怪,怪得让人几乎存了希望。
“这药喝下去倒没什么反应,只觉得似乎更贪睡了一些!”兰猗轻轻放下掐丝金凤碗,笑得平静。
“道家讲究阴阳调和,五脏六腑养气为先,你早先伤了心脉,现下不宜用太猛烈的药物,须以温和补益为引,养气方能补心!”乐正阳静静将丝帕搭在兰猗上,又诊了一回脉,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娘娘服药这些日子,除了贪睡,可有什么不适?”乐正阳收起丝帕,问了一句。
兰猗垂眸想了想,轻声笑道:“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多了,只觉得好像食欲倒比从前好了!”
“看来这方子到底有些用处!”乐正阳似乎有些高兴,悠悠说道:“方才看娘娘的脉象,的确比从前平稳了许多,若是能持之以恒,相信定有痊愈的希望!”
“你放心!我不会再乱来了!”兰猗说的轻快,听到自己有可能会痊愈,又怎会不欣喜若狂?
乐正阳若有若无叹了口气,瞥了瞥四周,见两个小宫人的衣角在寝殿外面闪过,压低了声音说道:“君泽自落水后染了风寒,是我亲自替他诊治,表面上看似好的稳妥,但药里我到底加了什么东西,便无从得知了!”
“原来你是如此打算的!”兰猗浅浅一笑。
“难道娘娘以为微臣会同意你与那贼就这样在湖中同归于尽么?”乐正阳明明就是在开玩笑,脸上却严肃的一塌糊涂。
“那昭郡王呢?”兰猗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他让微臣带话给娘娘,后日在万春亭一聚!”乐正阳望了兰猗一眼,轻声道:“娘娘打算如何安排?”
兰猗神色缓缓沉了沉,眸中突然一黯,幽幽说道:“无妨!告诉他我一定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