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阡陌顶着一双熊猫眼步出房门,路哲扬已经精神抖擞的晨跑完回来了。
卢旺勇的气色看起来也比昨天好了很多,正和林巧玉坐在餐桌前,帮着布早餐。
路哲扬体贴的为她拉开了椅子。
坐在餐桌前,阡陌的手心微微冒汗,越是临近去民政局,她就越是慌张。尽管昨天夜里辗转了一夜,可这心里头的惊慌却丝毫未消除,反而愈演愈练。
到底还是得去,只是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阡陌压低了声音问他:“我哥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路哲扬眸子微冷,对她在登记前夕问这样的问题感到十分不悦。可转念一想,若不是因为卢旺勇,也许这会儿,他已经心痛的回x市了。
双手靠在脑后,整个身子放松下来,靠在靠背上:“向上级自首。”
“啊?这不是害他吗?我哥的军籍肯定会被开除的!哎,师傅,停车、停车!”既然他不能帮她,那她也就阵前变卦,这证,不领了!
“你急什么?”路哲扬示意师傅开车,一面耐心的解释:“卢连长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误吸入了毒烟而染上的毒瘾,他回部队向上级自首,再接受戒毒就可以了!”
所以说,他根本就没帮什么忙?所以说,她可以不用嫁他了?
心念一动,路哲扬便按住了她:“我忘了说,这处份是免不了的,我和他们营长还算有些交情。”
他并不点透,但言下之意却相当明显,一旁有他说情的话,卢旺勇的处份肯定也会轻一些。
由于时间尚早,民政局人并不多。他们还是今天前来登记结婚的第一对新人,只是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来结婚的。
路哲扬递上两人的证件材料,听从民政局的意见去拍了结婚照,宣读了结婚申请,就听工作人员“啪、啪”两声,在结婚证上盖好了章,递给两人。
结婚照上的两人,路哲扬面色谦和,卢阡陌却面露沉郁。
握着证书的两人,亦是这种面色。
时间渐迟,来民政局办理结婚离婚登记的人渐渐多起来,颇为热闹。
阡陌的手机便在这片热闹声中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邢桨”的名字,莫非是他那边有消息了?
她失神的当儿,路哲扬已走出了民政局,站在阳光底下,亦有些怔忡。
十五岁那年,小夕十岁。
春天的时候,胡大厨一夜未归,继而传回他失踪的消息。小夕瞬间成了孤儿。
当路司令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路家的时候,路哲扬眼里就只有她那双哭得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
那一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长大后,一定要守护她,不让她有丝毫难过。
现在,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守护她了,尽管这中间或许还有隔阂,但他有信心去穿越!
阡陌接完电话后,脚步很沉重,缓缓的跟在路哲扬的身后,几乎将那本鲜红的结婚证攥得快要碎掉。
“车不是胡叔叔开的,这个有人可以证明!但是,小卢同志,我查过交警那边的档案,当时记录的肇事司机,却是胡叔叔的名字!”
很显然,爸爸当了别人的替罪羔羊!而这个别人,毫无疑问,就是路鸿云!不然的话,当时采访的记者为什么会问出那个问题?
那么,路鸿云答应了父亲什么?即便是司令大人,这种事,父亲也有权说不。
路鸿云答应的事,是否就与她有关?好好照顾她?或者……
她的目光看向路哲扬,这桩婚姻,是否也与此事相关?
“阡陌,我该回去x市了。”路哲扬故意慢下脚步,向她告知这个信息:“春节一过,我们就办婚礼!,春节后,我将至xx省军区报到!我的时间不多!”
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的婚礼并没有如期而至。
整个冬天,北方都十分的阴冷,难得见到太阳公公的笑脸,雪更是一场接一场的下,没个停似的。
阡陌偶尔给关月打打电话,偶尔给邢桨打打电话,却从来不给路哲扬打。
路哲扬的电话却是每日必到,且坚持了两周左右。
只是在春节前一周,忽然一反常态,一个电话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吧,没有更好。左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邢桨那边时不时传回来一些消息,都是顾霖锋那边费了好些力气得来的。
第一条消息是,胡大厨因为撞死了人,在监狱里呆了半年。
这就是父亲不告而别的原因?他是一个“犯人”,所以不愿对她说上一句离别之语?
当然,也有可能是路鸿云的要求,越是迅速的将他关进监狱里,消息就越不容易透露。
她和路哲扬的关系,越来越倾向于敌对,所以,他的远离对她来说,倒是好事一件。
今天路芷芯打来了电话,说是放寒假了,没看过雪,要到北方来赏一赏雪。
尽管对于路鸿云与路哲扬,阡陌无法放开心去对待,可面对路芷芯,阡陌却没有拒绝的理由。
父亲失踪的事,发生在十五年前,那时候,芯芯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当下就应着她“好”,并询问是否要回去接她。
路芷芯大言不惭:“我谁呀?我是xx军区总司令的孙女儿,仰恩武术学校的佼佼者,还怕我一个人会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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