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在地上,黑发铺了一地,腹部伤口被她剧烈的动作黑震开,流下细细一行血来,他却仿佛没有任何痛感,只是静静看着她,低声道:“天下,不要再胡闹。”
这天下二字,喊得极尽缠绵,仿佛带着丝丝无奈和宠溺。天下歪头想了想,“不行!我爹说,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说罢,她低头一吻,狠狠啃咬那张性感的薄唇,粗鲁又生涩的吻技,商君珏五指如钩,无声无息地扣住她双肩,轻轻一拽,柔软的猎物就跌入怀中。
低下头,凶狠地咬住她的嘴唇。
多么香甜的气息,是她的味道。
恨不能全身都投入进去……他舒展双臂,将她紧紧揉在怀中,生硬又狂热地用唇摩挲着她的嘴唇。苦涩的金创药混入口中,贴在伤口上的纱布也被蹭得掉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在发抖,也可能发抖的人是她,纠缠不休的嘴唇越来越深入,相互接触贴近的皮肤间有细密的火点流窜,舌尖按捺不住与她的摩挲纠结在一处,又生涩,又慌张,又激烈。
……金创药混在嘴里好苦;嘴皮被又吸又咬,好疼;喘不过气,好痛苦。
天下却被他的狂野给惊吓到了,也不甘落后地狠狠吻回去,相比亲吻,他们更像是互相撕咬的野兽,强强相遇,啃得满嘴鲜血也不放开!直到他滚烫的嘴唇落在脖子上,辗转吸吮轻咬,一种怪异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油然而生。
她本能地想要挣扎,冷不防他却一把推开她,墨滴的眸子仿佛要滴出二两香油,弄得化不开。嘴上全是她撕咬的伤口,还在汨汨留着鲜血,腹部的伤口被她激烈的撕扯再次裂开,身上的被褥也被血浸透了大半。
天下摸摸同样被咬得红肿不堪的嘴唇,埋怨道,“你丫真野兽!”
商君珏呼吸一窒,一口气梗在喉咙,接着又是剧烈的咳嗽。
真真是个颠倒是非,恶人先告状的姑娘!
“我……”他喉头哽住,什么也说不出来。
天下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羞姿态,了然地点头,“我懂我懂,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余下的部分,就先欠着,等你好了我们再接着做!”
商君珏紧紧闭着双眼,睫毛剧烈颤抖,他觉得背后一阵冷一阵热,手腕都开始微微抖起来,无法抑制,不可抑制。
“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商君珏低声问了一句。
“是啊!”她的声音激烈又响亮,“我就是那么想嫁给你!怎么样?!”
他颤抖着睁开眼,对上她太阳般明亮的眼睛,没有自怜自顾的悲容,没有矫揉造作的矜持,天下从来不需要那些所谓女子美好的品德来点缀,她只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喜欢……想喜欢的人。
商君珏被她的无耻给逗笑了,墨滴的眸子看了天下半响,天下同样双目含情地盯了他半响,脸上带着些许期待的表情,渴望他饱含热泪地说一句谢谢体谅,或者一句类似表白之类的话……
果然,商君珏轻笑一声,大煞风景道,“还是先替我止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