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脸慈爱地告诉他,“朕给你找了个伴,料想此次体察民情,太子应该不会寂寞了。”
君梓垂着头,看着面瘫君,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一句话,他不寂寞,他真的从来都不寂寞……
一行人走到瑞京,往年皇帝下访,都要选择在当地的知府或者富商的府邸中小住几日,瑞京除却知府,有一白家,在离国很是出名。且不说这白家是瑞京第一富商,放眼整个离国,也是天下第一富人,其家当可谓是富得流油,此番下榻瑞京,自然是要去这白府府邸住上几日。
正巧那时胡子一大把的白老太爷八十大寿,君梓八岁,一大早装病赖床未遂,被君无极揭了被子从床上拎起来去沈家拜寿。名义上是拜寿,实际上皇帝一到,这全寿宴的焦点便成了他,大小官员并全体百姓无不下跪,紧张得冒汗,拘谨得不得了,这寿宴渐渐严肃起来,气氛死寂又沉闷。
君梓天生好动,实在按捺不住,泥鳅一般滑到了沈家后园里玩耍。
沈家的花园确实又花又圆,却不见一个人影,君梓摧花捉蝶自顾自玩了会儿,便觉意趣全无,躺在一丛花荫下睡了过去。正睡到酣甜时忽觉耳后一阵痒,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只通体金黄的小猫趴在一枝横斜的花机上俯身垂头,伸了爪子在挠他的耳朵,见他惊醒,蓦地倒像吓住,从那枝桠上一跃落地,偷偷瞟了他一眼调头便跑。
君梓好容易晃了半日逮着一个稍稍有趣些的活物,自然不肯放过,起身便去追那猫。七拐八弯之后,眼看着离那猫越来越近了,君梓摄手摄脚凑了上去,还轻轻学着猫叫“喵……喵……”唤了两句,试图引诱那猫停下来,“乖宝……乖宝,快来……”
不想那猫在花丛中跳跃了两下,转过一个月洞门便离奇地没了踪影,君梓正待懊恼,下一刻,那月洞门后却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小哥哥,是你在叫我吗?”
但见那猫儿消失的转角处转出一个三岁大小的小娃娃,一身红艳艳的小袄煞是喜人,那脸上却是灰一道褐一道不知道粘了什么东西,泥巴?抑或糖稀?总归满脸脏兮兮的,头发疏黄,勉强扎起的小辫子还散落了一些细短的毛发的在绳结外面,太阳下看过去,毛绒绒的一团。
怎么看怎么像只猫……
八岁的君梓愣了一下,第一个想法是:啊!猫变人了,妖精!第二个想法是: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妖精?奶娘不是说妖精都挺美的吗?
五岁的天下自然不能参透君梓八岁高龄的所思所想,只咬了口糖葫芦,将那又圆又大的山碴含在口中,疑惑地蹦上两个石阶盯着君梓看,“小哥哥,你要和我玩吗?”一面口齿不清地嚼着糖葫芦自我介绍,“我叫乖宝,我爹爹的乖宝……”
果然是只宝!君梓盖棺定论。
君太子自小便喜欢小姑娘,于他而言,小姑娘便等同于香的、白的、静的、美的,第一次看到一个又脏又丑圆滚滚的女孩子自然嫌弃,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是个平常见不着只有在奶娘的故事里才听得到的妖精,便兴致勃勃地勉为其难道:“如果你带我去你的山洞里看看是怎么修炼的,我就不嫌弃你跟你一块玩一会儿。”
什么山洞啊,天下没听懂,但是最后一句听懂了,对面这个小哥哥说她长得不好看!
天下嘴角一撇,“你胡说,我爹说我最漂亮了,我哪里难看?”
君太子弯着一双初具模样的桃花眼不屑地看了看圆滚滚的天下,对比了一下家中挂的杨柳美人图,直言不讳道:“你没有腰,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天下不晓得‘腰’是什么东西,也不晓得嫁出去有什么用处,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一双凤眼愤怒地眯了起来,猫儿炸毛一般一跃而起驳斥道“你才没有腰子!你才嫁不出去!你们全家都嫁不出去!”
紧接着,‘唰’地一下亮出美丽而野性的爪子,狠狠在君梓白玉样的颈子上挠了一下,掉头便跑。
没头没脑地跑了十来步,却一头撞了一个暖暖的物什,几乎要仰面栽倒,幸得下一刻被扶住了,“当心。”
天下仰头一看,是个比刚才那个坏哥哥好像要俊一点的小哥哥,绷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天下嘟着嘴,伸出沾满糖渍的小手,扯扯他的脸皮,“咦,好滑哦。”
商君珏无端被人调戏,不喜和陌生人接触,被她脏兮兮的手一摸,白静的脸上立马沾了糖稀,他面瘫的表情终于破裂,下意识一把推开她,天下身子小,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很委屈,眼泪扑簌簌便掉了下来。
那个小少年一见手上这小姑娘说哭便哭,毫无预警,不免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将她撞疼了,赶忙问道:“哪里撞疼了?”
孰料,怀里的小姑娘抽噎了两下,喃喃道:“刚才那个坏蛋说我长得难看,说我嫁不出去,还说我没有腰……呜——你又推我,石头硌到我屁股了,好痛……呜……”
那小少年终于扯扯面瘫的脸皮,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圆滚滚的女孩,温言款语安慰道:“谁说你没有腰,你看,这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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