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下再度醒来,己是躺于床上,商君珏坐于床侧,淡淡看了天下一眼,便从床头小几上端起一碗稀粥俯下身,竟是要喂天下。
天下一恻,错开脸。
他也不坚持,只就着那勺子将米扬送入自己口中,忽地,却俯低面孔压上天下的双唇,天下尚且来不及反应,一口温良的米香便己灌入她口中。
不待天下双齿扣下狠狠咬他,眼前一花,他己再度坐正身子。
门外传来一声轻叩,“主上。”
“进来。”
李碌影子一般刮入屋内,跪在商君珏跟前,“回票主上。属下失职。白家陵园之中,棺木被撬,五具尸身己不见,陪葬之物中也遗失不少贵重物件。”
天下脑中所绷之弦一时松开。
“很好。”商君珏伸出手,不紧不慢用左手拇指擦去唇角遗留的一点点米汤,之后收回手将勺子在碗中一惯,“哒”地一声重又将碗放回几上,徐徐开口:“天下,这是何人之计?莫非……是你的?”
天下笑了笑,“太子抬举了,挖坟盗墓比比皆是,咳……咳……所以料想,定是盗墓之贼人所为,与我又有何干系?”
“哦?听过盗墓,倒不曾听过连尸首也一并盗的。”商君珏盯着天下,眼中沉沉。
“这又有何稀奇,普天之下,有恋尸癖的人不少,太子不是也扣了我的尸身三日三夜。”天下脱口便回。
商君珏一下面沉如水,波澜不兴,却又风暴在底。
“天下!”
“太子敢做还怕别人说?!”
“你!——”但见渠太子那紧握之手倏地五指张开,重重一拍几案。木屑扎进皮肤,顿时血肉模糊。
灼灼血色扎得天下眼前一阵晕黑眩过,干干提气喘了喘。喘息空隙之间却被人纳入怀中,那怀抱动作似抱更似拒,一念博弈之间似乎要将天下狠狠抱紧渗入骨血,又似乎转瞬一念恨不能将天下一把推开杀戮湮灭,不过恍惚片刻,天下己被重新置回榻上,手上脱臼腕骨己被接回。
“天下,等着我来迎娶你。”但听他言语温存款款摩擎入耳,黑瞳如暮如夜渐渐深沉,一丝绝决惊鸿一掠,天下心中一颤,下一刻,他己衣摆一掀利落起身出门。
“你以为娶了我,我就会乖乖将白墨两家财富拱手相让?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商君珏脚步一顿,终是没有转身,语气一沉,发出森森冷意。
“十三,落锁!”
“是。”
“你关我?你又要关我?”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铿锵的铜锁铁门相撞之音。夜色,重归寂寥。
那夜,月色正好。如水流年的月华照着屋外景象在窗纸上投下一个脊背挺拔翩若惊鸿的剪影,纤毫毕现,直至天明。
天下诚然知晓自己一日没招出墨家巨资所遗何处,便一日休想脱得出渠太子五指山中,那夜放生一说不过是逞一时之气,当然,若有朝一日天下说出墨家财宝所在,怕也是离死期亦不远了,以渠太子这般成大事者的心性,隐忍多年,岂会手下留情,定是当下便斩草除根不留痕。
李碌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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