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卧室去。
“少云,我们先喝点酒好不好?我今天准备了红酒,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许柔撒娇道。
邱少云想了想,欣然点头,低下头在她的额间轻啄了一下,“既然是柔儿说的,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你的品位一向很好,挑的酒肯定也不错。”
两个人坐在窗边,一边品酒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邱少云没有说话,许柔也就没有开口。
见鬼了,邱少云只觉得自己今天真奇怪,总是会想起那个和自己同名的人的英雄事迹,然后产生一种强烈的对比。
“柔儿,你小时候应该学过邱少云的故事吧?”他忽然开口问。
许柔脸上沉醉的表情僵了僵,还是笑着点头,“学过的。傻乎乎的趴在草丛里烧死了的那个么?还有堵抢眼飞黄继光,炸碉堡的董存瑞。”
许柔的语声是调侃的。平日里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如果说起来这种故事,大多也都是这样的语调,就是邱少云自己也不例外。
只是……因为其中有一个人与自己重名,还是个烈士,邱少云忽然间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些所谓上层社会里的人,用那种轻松调侃的语气提起别人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
他有些烦躁的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柔惊愕的看着他,他才刚来而已,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啊。虽然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邱少云的确是更需要她的身体,胜过她这个人。
她站起来问,“少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邱少云已经转身要走了,听了这句话,又转回来说,“没有,我真的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联系。”
然后他就这么走了。许柔记得,以前不管哪一次送走他,都是一番柔情蜜意,要一直靠在门上吻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会说,“宝贝儿,记得想我,我先走了。”
可是今天,这一切都乱了。她看着安静的房间,和桌上那瓶才开封的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邱少云出了门,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想了想,他开车去了那个叫“岑静”的酒吧。
也许是因为来这里喝酒的人真的都是有正经职业的人,偶尔来放松一下,所以十二点之后,就没什么人了。
邱少云在聂如茵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坐下,点了一杯橘子汁。然后就坐在那里发呆。
只是他实在是没有这种习惯,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要想什么。
于是,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聂如茵坐在这里时的模样。她双手捧着杯子,微微的垂着头,视线应该是停留在桌面上,很有可能就是她手中的那只杯子上。
然后,她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离开。
邱少云试图将自己融入那样的情境之中,去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软玉温香放在一边不要,竟然跑到这里来坐着发呆。
然而奇异的是,他觉得自己烦躁的心却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到两点钟酒吧打烊的时候,邱少云才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开着车回家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