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旗跑到他身边禀报:“路南来了一大群人,大概一千多吧,不知道想干吗。”
马还转到南面城楼上,只见大街上一群黑压压的人头朝着鼓楼走过来,依稀传来一些声响:“打到贪官,打倒国士会,打倒青府台……”
“瞿能民贼,辞职以谢国人……”
“惩治贪官,解散国士会……”
“澄清吏治,还我朗朗乾坤……”
那一声声撞入马还的耳朵,他瞪大眼睛看着逐渐过来的人群,什么什么?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两名捕头窃窃私语。
“瞿能民贼,不是瞿相吗?”
“是啊,还说打倒青府台,这,这不是叛『乱』吗?”
“马大人,这,这帮暴民,是不是叛『乱』啊,我们该怎么办?!”
马还一声怒喝:“都给我住嘴,等候上峰命令。”下面的人一下子噤若寒蝉,他们从来没见过马都统如此动怒。
马还在鼓楼上眯着眼睛盯着渐进的人群,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没见过这种情形,这些人是不是叛『乱』?不是?但他们喊出的话是打倒青府台,青府台是哪,这个国家的权力中枢,打倒这个地方不是叛『乱』是什么?但他们手无寸铁,什么都没有,哪里有这样的叛『乱』?他拿不准到底是不是该让手下戒备。
“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枪响,惊的马还眼皮一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优柔寡断。
他下意识地下命令:“备弹,一级戒备!”
捕快们看了看马还,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还冷冷道:“我的命令都听不到吗?今日京城中纷『乱』非常,如果你们还想保命就小心戒备吧。”
话一出口,捕快们不再犹豫,翻开上衣,两边衣襟上各有四排口袋,每排五个,总共四十个口袋,每个口袋里有一个牛皮油纸做的牛角。捕快熟练地咬开封口,将牛角对准枪口,黑『色』的火『药』混杂着铅弹倒入枪膛,然后从屁股后取出通条,伸入枪膛压紧火『药』。动作熟练,只须臾便备弹完毕。
马还双眼眯成一条缝,继续瞄着日渐而近的人群,抿着的双唇迸出声音:“枪上肩,双列向前。”身旁一名捕快摇晃几下手中的旗子,城楼下一个总旗的捕快,迅速变换成双列,扛着枪踏着稳定的步子朝着人群走去。
马还快速走下城楼,边走边招呼着:“其他人在墙头压阵,看我命令。”等他快步下楼,跑到前面去的时候,人群已经接近到只有一百步的距离。
马还挥挥手,五十名捕快齐刷刷停下来,“举枪!”
人群对捕快的警告行动视若妄闻,仍旧散『乱』地向前行进。马还双手伸出大喝一声:“止步!”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朝他走来,跟本没人听到他的喊声。远处又依稀传来枪声,马还脸上肌肉抽动一下,抽出了腰上的手铳,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
李琙躲在街角,“乒乒乓乓”的枪声如鼓槌敲击着他的心头,前方就是鼓楼,可街上却『乱』作一团,那些衣衫褴褛的流民,还有一些衣着光鲜的太学生或匍匐在地上,或藏在墙角中恐惧地瞪大眼睛,看着大街上不是迸『射』出的火花。
李琙嘴里唠唠叨叨:“倒霉,倒霉,怎么让我碰上了。”他刚刚转过两个街角,远方就是鼓楼,过了鼓楼就是商会,可是偏偏在鼓楼大街上被拦住了。开枪了,鼓楼前阵阵白『色』的烟雾升起,满街是『乱』糟糟的百姓,还有好些人横七竖八躺在街上。
一名年纪不大的母亲惊恐万状地搂着自己的孩子,躲在一处台阶的阴面。一颗流弹打在台阶上蹦起一块石皮,那位母亲的神经显然已经无法支持,腾地跳起来,抱着孩子就跑。
李琙就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巷子拐角,看着母亲这样『乱』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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