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蠢笨,说她蠢笨,却又懂得元定熙的宠爱才是她唯一倚仗,说她聪明,却又想不透,与帝位的诱惑相比,那一点本就淡薄的喜爱,实在算不上什么。果然,元定熙不耐烦地拂开她抓着衣襟的手,说:“你也出去。”
锦月再怎么不满,也不敢违抗元定熙的话,委委屈屈地行礼告退。
“你是看本王太舒坦了,特意来找不痛快的么?”元定熙半仰着头,从残杯中啜了一口酒。
若梨看着眼前衣冠不整的少年,掩饰不住内心的厌恶。几年前梨花树下,跟在从珂身后的清朗少年哪里去了?一入汴京,原来改变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周围一切熟悉、不熟悉的人。
“不知道八月十五契丹人闯进大殿时,宋王殿下还能不能这么舒坦了?”若梨看向他,她已经不是永州院子里那个娇弱的少女了,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不愿,也得走下去。
不料这句话却激怒了元定熙,他“哗啦”一声将矮几上的酒壶杯盏推落在地:“连你也来嘲笑我?不就是看不起我调不动那些兵马么?”他一把将若梨拉倒成跪坐姿势,强迫她半倚在自己身侧:“别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多稀罕坐这皇位,大不了大家一起玉石俱焚。”
若梨“哧”地一声轻笑:“不过是几个契丹人要来,堂堂宋王殿下就怕了,连玉石俱焚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将来还怎么坐那龙座呢。”
“我说了,不准你笑我!”他直直贴到若梨面前,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既不像元胜赢那样泛着浅浅的褐色,也不似元从珂幽黑不见底,瞳仁像两颗琉璃珠子,隐隐流动着光芒。
“我不是来笑你的,”若梨像是受不住他目光的灼烧,低下眼眸,如果当年迎棠中意的人也恰巧是他,便不会有后来的许多波折了,“我是来提醒你,尚有办法自保,现在算不得太晚。”
不等他有所反应,若梨已经用手指沾了酒,在桌上写下一行字:“召秦王入京。”屋外侍奉的人里一定有姑姑的心腹,为防隔墙有耳,只能如此书写。
“这是给我的自保方法,还是给你自己的?”元定熙露出嘲讽,“驱虎之策,引狼入室。他若来了,不但帝位给他,只怕本王的妻子,也要给他了。”
若梨脸上泛红,两人明明没有夫妻之实,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却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如果我有心另嫁,为何不选从珂入京?选择秦王,原因只有一条,元胜赢是一个重情的人,你若以兄弟之礼待他,他必以兄弟之礼待你。”
想起那个英武伟岸的少年将军,若梨禁不住有一瞬间的出神。她是在赌,赌她对元胜赢的了解没有错,赌他仍然是那个重情重义的人。
“如此妙计,为何不对母后说起,而要来找我?”元定熙把她压在身下,隔着幔帐看来,剪影只像夫妻间寻常耳语。殿外伺候的宫婢都略微红了脸,不敢再看。
“一是你与元胜赢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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