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扑倒在地。
澄碧顾不得那么多,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绪儿公主在中仪殿,皇后要杀她……”话没说完,她已经被扑过来的侍女摁住,双手反剪在身后,嘴里被塞上了一团破布。她呜呜咽咽地还要说话,已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若梨急急地穿上鞋子,对那几个侍女说了一句:“我看你们谁敢伤她。”说完,就急匆匆地往中仪殿赶去。她平素和气,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今天实在是担心太过,太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从前世家的气度不经意间露出来,连那几个侍女都是一愣。一时忘了眼前人其实只不过是个弱弱的女子,竟然眼睁睁看着她出了揽秀殿。
中仪殿内只有寥寥数人,迎棠端坐正中,十足的皇后架势。元绪儿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女架住,头发披散,胳膊上海露出几道血痕,显然经过了一番踢打才被擒住。
“你见了本宫,难道不跪么?”迎棠看见若梨进来,慢悠悠地问。
“陛下御驾在太原,汴京仍旧是王土,究竟谁该跪谁,恐怕还应该弄弄清楚。”若梨摆明了并不承认从珂的皇帝身份。
迎棠脸色有一瞬间的青白,她想了多少次,要以一个端庄高贵的姿态出现在若梨面前,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哀婉、绝望。可是若梨仍旧是那个若梨,她连一丝一毫的自怨自艾都没有,反倒让迎棠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你们这又是做什么?陛下曾经亲封绪州公主为监国长公主,哪容得你们如此放肆?”监国长公主的名头,是陆析在太原搞出来,若梨此刻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拿出来先唬一唬再说。
“她监的是哪里的国,我不知道,”迎棠从桌上抓起一张绘着图的丝绢,“不过,刚才有人发现,她偷了这张汴京周边布防图,正要逃走,你说,这叛国通敌的罪名,是不是应该处斩?”
若梨脑中轰然炸响,她知道这话应该不假,元绪儿一向对陆析情根深种。他与从珂交战,元绪儿定然是怕他敌不过从珂,所以偷偷跑来汴京,想要获取布防图帮助陆析扭转战局。
“既然图已经追回,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两军交战,如果在此时处斩长公主,恐怕不合时宜。”若梨在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想着如何能救下绪儿的命。
迎棠把图放回桌上:“若梨,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这张图看着复杂,其实重要的就是几处大营的位置和守将的名字,看上一眼,就不难记住。图是死的,人是活的,离开此地,她要再画一张也不是难事。”
“大可以把绪州公主暂时留在汴京,等战事结束再做定夺。”若梨压抑住涌上喉咙的不适,“如果从珂胜了,这事自然就没什么大不了,如若不然,她在你手里也是个筹码。不管怎么说,绪儿跟从珂有兄妹之名,妄加屠戮,总归不是仁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