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了。”她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与我的颓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你爹怎么办?”
“我爹还要回云州去做他的县令,继续为云州的百姓效命呢。”
看着她的灿烂笑颜,我的心情也稍微明朗了些。
六皇子的葬礼结束,我到上和殿面见皇上。三天没见,他明显消瘦了些,想来不管怎样,失去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难免会感到心痛吧。也或许正是这样的惜月,让我不能猜透他的心思。
见到我,他便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迎上来:“你好像瘦了。”
我浅浅淡淡地笑着回答道:“经过六皇子和龚太后的事,我想不瘦很难吧。”
他走到我面前,扶着我在一旁的红木榻上坐下:“六皇弟的葬礼刚过,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我听后起身便在他面前跪下:“倾城前来是想请皇上准许倾城出宫回家。”
他连忙将我扶起来:“回家?是该回去休息休息。”
我低头,坚决地说道:“不,是回家,不是回去休息。”
一听我的话,他的神色立刻有些难看:“你是说,你不想呆在宫里了?”
“是。”我如是答道。
“不行。”他拂袖坐回桌案前,一脸的坚定,“六皇弟死在你手里,他头七还没过,你就急着要出宫了?”
就像我所想的那样,他真的用了这个理由将我留下。本来此去我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被他拒绝过后的那天晚上,我便又做了那个噩梦。梦里是六皇子浅笑的脸庞,一阵阴雨过后,那温暖的脸庞突然就变得异常狰狞。他大叫着要向我索命,要向我复仇。
被吓醒后,发现自己满身的冷汗。半月一见便迎上来:“璟儿,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我抓着他的手臂,感受到那一如往常的安全感:“半月,你怎么会来?”
“我听小昭说,自从六皇子过世后,你就常做噩梦。所以就来看看你了。”
我将头靠在他的臂弯,这才感觉到心安些。十六岁以前我常做噩梦,都是半月守着我睡觉,已经两年多没做过噩梦的我,竟然又再次尝到了那种在梦里想逃想不掉的恐惧感。那时候的我很小,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片天空,只能用小孩子的心思去窥探这个世界。可是自从进了宫,明白了生命的脆弱之后,仿佛一切……都已经晚了。
奉昭三十一年的初冬,这个看似平静的季节,噩梦却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向我们走来。在这个初冬,我再一次见证了生命的脆弱,再一次面临了人生的无奈,也再一次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伤悲。
龚太后自从入住听佛堂之后,就思子成伤,染疾危惙,经过太医调理后本有好转。哪知前些日子又受了夜风,病重不治,于十二月初,在听佛堂去世,时年五十七岁。即使龚太后生前做过那些不能被原谅的事,可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后,虽想谋权,却也为苏国的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所以百姓们自发前往寺庙为她超度,希望她的灵魂能早登极乐。
龚太后的灵柩葬于皇陵,下葬那日,我头一次见到她仅剩的一个儿子,五皇子。虽身为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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