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小哥儿看不到自己的脸,所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好像……”说话的人是一位身材魁梧,轮廓粗犷的中年大叔,他抓了抓头发,似乎顾忌到什么而欲言又止,憨笑起来。
“好像什么?”霜芽追问。
“好像……要哭了……”大叔犹豫地回答,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连忙安慰,“我瞧你年纪还小,遇到什么不愉快,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哭?多么陌生的字眼!霜芽抚了抚自己的脸,眼波流转着,忽而眨眼一笑,如山泉般甜美,俏皮调侃道,“你看错了呢……”
他已经许久不曾哭过了,能够在人前,毫不顾忌地哭泣,那是被亲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中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才有的权利,是伤心时拥有一副坚固温暖贝壳可以随时躲进去的珍珠的权利,属于那些至少拥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们肆无忌惮卸下伪装,展现软弱,给予依靠的人……
而他霜芽,如今是不会哭的,亦如十年前从火海中死里逃生的那个小女孩没有哭,亲眼目睹亲生父亲放火烧死自己母亲时候的她也没有哭。
因为非常清楚自己没有贝壳,他不是珍珠,所以才必须让自己内心强大到无坚可摧。忘却自己的性别身份,努力减少或隐藏人性中的弱点,纵然会流泪,也只能是身体承受一切之后,出于本能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行为而已,正如天热劳累会流汗水一样,吃得过辣或者眼里进沙,眼里会分泌液体一样。
而那从心里哭出的泪水,是不被允许让自己以外的人瞧见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