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可见。艳丽的亮黄色,彰显出不可一世的张扬,看似羸弱的花拖撑起一瞬芳华,妖娆傲气。
“……金凤花?”他抬起头,不确定地看向王爷。花型极其相似,只是花枝略矮小,还是从未见过的钛黄色。
滕王沉默地瞟了霜芽一眼,动作流畅地把开得最为肆意美好的几簇一一摘下。
“你干嘛!?”霜芽吃惊大叫,想要阻止之际已为时已晚。
货真价实的辣手摧花,说来也只是小事。偏生由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做出来,就特别让霜芽反感及没来由的愤怒。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一个人有时候突如其来的愤怒,是源于内心潜滋暗长的惧意。
滕王丝毫不理会霜芽的大呼小叫,把花簇放进一个白玉盏里,手握着银杵慢慢捣弄。他低垂着眼,眼神专注,开口轻道,“武凯,去取些明矾或者盐来,以及类似茼麻宽大柔软坚韧的叶子。”
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霜芽一面气愤,一面又好奇得要死。想一把夺过王爷手中的东西自己捣弄一番,又不敢招惹专注中的王爷,只好绕着他兜兜转,等到武凯取来盐,便立刻趴在桌旁要瞧个究竟。
滕王倒了少许的白盐在半烂的花瓣里,完全搅和,然后慢条斯理地细细捣碎,直到花瓣被捣烂揉成浆,汁液也变成明艳的黄色,这才作罢,伸手取过一支干净的小狼毫。
难道是要作画?霜芽内心揣测。见他用毛笔蘸了汁液后,却注视着白玉盏,久久无下一个动作,状似冥思。
等得有些无趣了,霜芽脑袋更往前探,跃跃欲试地想去拿那只银杵,手才伸到一半,手腕就被人钳制住了。
手一抖,霜芽显然有些心虚地被吓到,却硬是表现出一副“我也不是很稀罕”的没所谓。他不屈不挠地与滕王对视,与此同时,手腕使力挣扎却换来明显的收紧,心下不由紧张,死死瞪着王爷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一丝情绪和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