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暴喝声惊得泗儿夹菜的动作一抖,新鲜滑嫩的笋丝哧溜一下掉回盘中。
众人小愣,只有霜芽立即庆幸,还好不是他的最爱,倒掉也无所谓。
“不让就不让嘛!何必这么凶?瞧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霜芽斜着眼瞟了滕王一下,轻拍泗儿的小手,安抚她,“没事,泗儿来帮霜哥哥倒酒可好?”
泗儿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滕王却在旁边暗中观察。
这个泗儿果然有古怪,自称十三岁,手腕却比霜芽粗实,霜芽年纪再小也不可能只有十三岁,这是其一;其二,先前蜷缩着身体不便估量,方才她站在桌边,目测而看,身高大概五尺有余,显然不符小乞儿的情况。胆小怯懦的演技炉火纯青,可惜十三岁这个谎言,实在编得不够缜密。
最让他生疑的是当她无比确定自己年龄的时候,一个自有记忆以来就孤身一人的乞儿,却清楚记得自己的年龄,这实在违背常理了。小孩子哪个不是父母帮其记着年龄的,倘若当时她回答“不知道”,兴许自己还不会过分怀疑。
可惜,偏偏有时候,谎言过于完美反而破绽百出。
难怪当时霜芽会表现得那么兴趣盎然,想必当时他已经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才会故意搭讪假以上钩。
滕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上的宝石戒指,若有所思地看着把酒狂饮的某人。看来,自己似乎小瞧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少年呢。
结果一顿晚饭完毕,霜芽却赖在桌上口齿不清地说起书来,说什么“曾今有个谁和另一个谁爱得死去活来最后双双变成苍蝇你们说感不感人啊哈哈哈哈”的故事,听得一桌子人满头黑线。
“给我拖走!”滕王暴怒。
众人连忙去拉,没想到醉酒的霜芽手劲特别大,几人正准便架起他时,却见他摸索到泗儿的手臂神奇般温顺起来,任由泗儿搀回房里。
果然风流成性,众人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