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向毓和一笔一划写着，缓慢而慎重，“名分。”他停顿抬头，乌羽玉果然也抬眼盯着他看。
“你很困惑是吗？”向毓和问，搁下手中的笔，“然而，朕也不想替你解惑。”
倘若她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以为七皇叔会为朝律与向氏族规所禁锢，当真要立其他女子为正妃，让她委曲求全屈居平妃之位？
倘若到现在，她依旧抱有这种想法，那么，他也没必要替她解开困惑。总是要让她有所付出，才懂得珍惜七皇叔为她所付出的的一切，不是吗？
然而，乌羽玉是七皇叔认定的女子，向毓和自然不敢放任她胡思乱想，“七皇叔其实是死心眼的人。”他淡淡开口，“少年时，他认定了君怜，不惜拿百姓苍生去换她。至于决定把江山交还于朕手中，不只是他赌输了，更因为他，视你为一切。”
“你会爱苏君怜吗？”乌羽玉注意到向毓和一直称她为“君怜”。
“朕尊敬她。”向毓和不甚在意乌羽玉的用词，“君怜辅助朕从皇太孙到一国之君，劳苦功高，这其中的心酸，朕铭记于心！”
“你会让我七皇叔赢吗？”末了，他反问一句。
“你七皇叔害死了最疼爱我的二哥。”清冷的夜色之下，乌羽玉面无表情，“而我是那个让我二哥遗憾离世的罪人。”
是以，她不值得被原谅，不配得到幸福，甚至没资格去争取与接收。
“各自不相寻，念孤衾。”这是何苦呢？向毓和心中叹息，“你可会带兵？”他突然如是问，无视乌羽玉充满怀疑且锐利的目光，继续道，“朕可以个给你兵符，可以调动地方节度使？”
“原来你知道？”乌羽玉瞪大眼睛，提声反问的同时，其实心中几乎笃定。原来向毓和知道向胤璃的处境，却佯装被有心之人蒙在鼓里，不做任何动作？
假若今日，她没有夜闯皇宫，向毓和是否当真就这样坐视不管，当真让为国出征的向胤璃自生自灭？
乌羽玉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心中下定决心。
“我不需要！”乌羽玉一口回绝。
她会带回向胤璃，不需要这些道貌岸然之人的假惺惺，更不想给他们日后缓解内疚的机会。
“你需要！若你是要去见朕的七皇叔。”向毓和亦坚持无比，“朕必须护你周全，你才是七皇叔的天下。”
“你要若是再有任何闪失，七皇叔便真的一无所有。”他黑眸闪烁，情绪有所波动，“既然你无法让他赢，至少，别再拿走他仅剩的信念，可以吗？”
“兵马不够，”乌羽玉改变心意，强调道，“我还要火药！”
*
向胤璃若是有事，她定要熙王向胤弘与向毓和，甚至整个皇室陪葬。
乌羽玉在心中，郑重起誓！
一个人的一生，足够用来追逐心中美好的信念；但亦足够，用来精心设计一场复仇。
倘若他有事，无论是背叛他感情的苏君怜，还是陷害他于困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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