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你要想清楚,朕之所以将你安插在涉儿身边,也是为了涉儿着想。涉儿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义,但是身在皇家,情义二字最是要命。就好比这一次夏浅微的事情,若不是你提前禀报了朕,只怕他还会继续犯糊涂。”
他看了一眼依然保持沉默的苏匿,叹了口气:“既然你在涉儿身边呆不下去了,那就回来吧,你好歹是朕的小舅子,你姐姐一再嘱咐朕,要替你好好寻个出路,朕这两日也正想在京中物色个肥缺给你,等有消息了,朕会通知你的,你且退下吧。”
“谢皇上。”苏匿脸上不见一丝喜色,躬了躬身,退了。
西门深回身坐在龙椅上,望着西门洵的头颅发呆,目光却穿过那头颅,不知落在了何处,眉宇间有深深的疲倦。
西门洵已死,夏太后被软禁,夏氏一族悉数被抓获,他们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这颗钉在他心中的长钉,终于可以连根拔除了。
但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愉悦,仿佛打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终于战胜了对方,却发现自己也已经精疲力尽。
他隐约觉得内心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成,却实在想不起来,这让他十分焦躁。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想找些事情做,好填补内心的空白,最后,他的目光又落回到那颗头颅上。然后他释然地勾了勾嘴角,他暂时又找到事情可以做了。
他站起身,重新用油布将西门洵的头颅包好,然后向壬圃招了招手:“带上这东西,随朕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
壬圃浑身一颤,望着西门深的目光又加深了一分恐惧。他以前觉得西门深仁孝,但仁孝之人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么?
西门深来到太后寝宫门外,照例将所有下人遣退,然后从壬圃手中接过托盘,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夏太后依然背对着西门深躺着,不给他一个正脸。
“母后,听说您这两日胃口不好,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儿子十分担心,正寻思着请太医过来看看,涉儿便带回了洵弟的消息,儿子想着母亲必然思念洵弟心切,便急急来向母后报喜了。”
夏太后身子动了动,转过头来看了西门深一眼,对他的“报喜”之说深表怀疑。
西门深将托盘放在茶几上,朝夏太后笑了笑:“母后猜猜这是什么。”
夏太后疑惑地看了看托盘上的布包,不知西门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方才西门深提到了洵儿,她猜测这托盘中的东西势必与西门洵有关。
她内心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被好奇心征服了,缓缓坐起身,走到茶几旁,细细看了那布包半晌,心中莫名有些惴惴,问道:“这是什么?”
“母亲不妨自己打开看看,说不定有惊喜呢。”西门深笑容和煦,仿佛天底下最完美的孝子。
夏太后经不住诱惑,缓缓向布包伸出手去。
片刻之后,恭候在外的宫人们听见寝宫内传来太后歇斯底里而绵延不绝的尖叫声。
夏太后因不堪丧子之痛而几近癫狂的流言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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