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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同室操戈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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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身姿尽显柔媚,却在低头的时候向晓月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晓月见得他这副神态,不由会心一笑。

    霜湛自假山上往下眺望,便望见了晓月,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她的面前,她赶紧低下了头,对着他福了一福。

    霜湛却冷冷地诘问:“你认识他?”

    她不由一慌神。原想着霜湛与安谨下棋聆听着他弹奏琵琶,对于不过混于人群一隅的自己不会注意,却不料他竟也是留意着自己,犹豫了一下说道:“奴婢怎么会识得安公子?”

    霜湛一声冷笑,“你怎么知道他姓安?”

    她不由脱口而出,“安公子刚刚亲口说的。”

    霜湛笑意如同冻了冰霜,“刚刚我们在假山上,这般远的距离,你怎么会听到?”

    她知霜湛已经见疑,却偏偏起了性子,说道:“奴婢确实不识安公子,王爷若信也好,不信也罢,奴婢却是无法。”

    她说罢转过身,混入人群中,竟似如同游鱼一般,转瞬便在这斑驳中瞧不见了身影。

    霜湛兀自在出神,安谨已笑道:“好一朵带刺的玫瑰儿!”

    霜湛闻言不由浑身一震,思绪不由回到了那苍茫的大漠,那个骑着马的红色身影,她是大漠的一朵娇花;他想起了在那个黑夜,他的叔叔们围绕着他,取笑他说“那朵带刺的玫瑰花儿不好摘啊”。

    他不由循着晓月远去的方向,想着:她真的越来越像她的主子了。那话语、那神态、那身影分明就是阿兰……

    可是他心里遽然一痛,那骤失所爱的痛不得不提醒着他:郁玖兰已经死了,这一生一世她都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那样纯真地笑着、哭着、对他撒娇了,她日日枯萎,直至终于没入黄土。这强烈的痛苦让他英俊的面孔扭曲得失了人形,他揽过安谨,大笑着说道:“安谨,你知不知道这人世间最痛快的事是什么?”

    安谨怜悯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而面上却浮上妖娆笑意,“是什么?”

    “就是骑最快的马,喝醉烈的酒,玩最美的女人!走”他这般放浪形骸,可是府里诸人显然是见惯了他这般情状,俱只是不以为意。

    而躲在暗处的她却只是怔怔瞧着,许久才抬起手腕,擦掉了腮边滑下的那一滴泪:这个人早不值得她落泪了。她为什么要为他哭泣?

    此后数日,霜湛俱是和安谨一道进出,这个相貌妖娆秀丽更胜女子的年轻男子显然得到了他极大的信任和宠幸,甚至让府里不由传出话来:这安谨明面上是霜湛的门生,而实际上根本是他的男宠。而霜湛听闻这传言不过淡然一笑,仍是和安谨形影不离,行为更是放纵。

    晓月暗中观察着霜湛和安谨,对于安谨这么快博得了霜湛的信任也是暗暗吃惊,同时对他们的荒诞行为也颇为不齿。而这些日子里让她愈发难耐的却是闾烟和绿芜这边的毫无动静,哥苓隐隐流露出的不信任和刺探让她如芒刺在背,这一日终是下定决心决意去一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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