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不明白,男人的心为什么变得这么快:阿娘走得时候阿爹明明那么难受,却又能那么快地让阿什兰做了他的正妻;她和霜湛曾经那么相爱,可是他却能转瞬和她成为路人,迎娶其他女子,她的每一次顽抗似乎都只能遭受他变本加厉的伤害。
她记得当霜湛携着闾烟的手走进她的房间,她是那样恭谨柔顺,如同一只豢养的小猫儿那么听话,却在霜湛转身、她盈盈下拜时,那微微仰起的娇媚面孔上,分明带着的恣睢的仇恨和得意;刚刚她还说着恭恭敬敬的话儿,转瞬她就如同换了一张脸,盯着她,一步步走近她,指着这屋里的每一样装饰、每一样东西,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甘心叫你一声姐姐,就这么以妾侍在这王府里自居下去么?告诉你,这些、这些,都是我的!你这个外族人根本不配拥有!”
她茫然地看着她:她记得闾烟和霜湛拜堂的时候,她是拿着弯刀冲进去的,她的刀伤了闾烟细嫩的脖子,当鲜血从闾烟瓷器一般的肌肤上滑下的时候,而这个女子只是可怜地哀哀哭泣着。她看着这个女子可怜,忽而就失却了跟她争斗的力气,可是今日的这张脸又哪里是那日的柔弱女子?难道这中原的人,都是这般有着两副面孔么?
而此时的闾烟只是恣意地笑,只是那精致眉眼间流露出刻骨的憎恨,“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正妃的位置原本该是我的?霜湛为了你退掉了他和我的婚事,而如今我为了嫁给他,甘愿成为他的侧室,你知道我这么做蒙受了多大的耻辱和讥笑吗?可是为了霜湛,这一切我都忍了去!郁玖兰,我迟早会让霜湛知道,他爱你,不过一张皮相那么肤浅;而我闾烟,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人。”
闾烟说一句,她便退一步,最后已经无路可退,便只能栽倒在床边,看着闾烟趾高气扬地纵声长笑而出,而她只能不知所措地哭泣着。
她嫁进王府一年,霜湛都不曾踏进她的房间,整日只是与闾烟柔情蜜意着,于她却连一眼谛视也无,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成了空,而她只能独守着那曾是他赐予她的“月纱阁”默默垂泪,身边的小厮丫鬟都寻着机会从她身边离了开去,只有晓月还守在她的身边。
她太过软弱,抑或是说她太执念于霜湛曾许诺于她的一生一世的感情,面对这一切,她只有泪眼婆娑,只有哭泣,而后伤心渐渐变成了麻木。
某一日她望着铜镜,惊觉昔日巧笑倩兮的少女竟成了一脸枯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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